能,一面又要讓嶽華老道這種低微的修為都能將之催動,只怕還真要苦費思量。那老魔——倘若果真是他佈置的話——在陣法上造詣很驚人。
那和尚不可思議道:“然則他雖然要害我們,但委實代價驚人。那駁靈陣運轉一次,忒也誇張,天地靈氣要想恢復平常,怎麼也得數日乃至數月。一個不好,鬧出一個永久的靈氣亂流也是尋常,這紫雲觀怕就要形成一個絕地。他還要在不在那地方呆了?”
程鈞沉吟道:“一來他大概沒把紫雲觀當做需要苦心經營的地盤,二來他未必知曉其中的厲害。說不定他如今已經後悔……不,他決計不會後悔,因為他已經無法後悔了。”最後一句話,聲音漸漸輕下來。
那和尚沒聽清楚,道:“出師不利,火也沒放,還被人逼得自己從紫雲觀裡滾了出去,真是火大。和尚現在也沒恢復,得找個清淨的所在療養一番,等我養好了,看我怎麼找回場子。咱們……你說哪裡修養的好?”
程鈞道:“去小和尚那裡吧。你不也想見他麼?”
三十一 升棺發財
兩人一路前行,走到了天色完全亮起來時,終於到了山坡下面,程鈞指著山上那座小小的的山神廟道:“就是那裡了。”
那和尚抬頭一看,只見小廟在山風中搖搖欲墜,道:“真可憐,萬馬寺雖然不好,但這小廟也太破了。”說著再看了一眼,突然皺眉道:“怪了。”
程鈞道:“怎麼?”
那和尚道:“莫非是我有些多心?這裡怎麼有何紫雲觀相同的氣味?”
程鈞哦了一聲,道:“你是說……”
那和尚道:“有一股邪氣,不是正路。”說著露出幾分凝重。
程鈞不答,同樣是修煉有年的修士,那和尚雖然不比程鈞年頭長,但是經驗盡有,佛門又是最克邪祟,自然會有感應。但是他自己也沒拿穩了情況,不會貿然開口,道:“你在這裡稍等。我上去找他,你是他太師叔祖,他會下來迎接你。”
那和尚擺手道:“哪用得著那麼麻煩,我是太師叔祖,那也得先認下來再說,不然我顯擺個長輩的樣子,別人不認,我自己不嫌丟人?走,我和你一起上去。”說著沿著小路徑直往上。
兩人都是修士,雖然小路險峻,哪裡攔得住他們?不過片刻就到了山頂,那和尚也不管有沒有人在,直闖進去,叫道:“小和尚,你太師叔祖來看你了。”
程鈞暗道:不是剛才說不擺長輩的譜麼?跟著進去,廟裡頭去沒有人,也沒有點燈,大堂裡光線並不通透,黑黢黢的甚是陰森,只有一口大鐘掛在當中,正是那口梵鍾。
和尚一見那大鐘,露出懷念神色,道:“啊哈,這口鐘在這裡。當初它就掛在寶塔上面,我也曾負責每日打鐘,天不亮就起床,十分辛苦。當時我就將這口鐘當做監寺,少不了踹上幾腳。”走上前去細看,道:“當初我也沒發現它有什麼特異,出外開了眼界,回想起來,覺得這必然是一件法器,還想回頭鑑定一番,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手指在鐘上輕輕一扣,只聽嗡的一聲,大鐘發出轟鳴之聲。他這一根手指,力道竟不輸於那沉重的鐘杵。
鐘鳴聲迴盪在山神廟中,然而過了許久,那鐘聲漸漸歇止,也沒有第二個聲音響起。
那和尚道:“看來他果然不在。裡頭是什麼?”他指了指後面的門。
程鈞道:“後面是小和尚的住處,他既然不在,裡面也沒有人,你在外面……”
那和尚不等他說完,道:“既然是我太師侄孫的地方,那也不必客氣了,我先去安頓下來再說。”說著直接進了裡間。
程鈞無奈,只得跟著進去。
那和尚進了中堂,環顧了一週,見到沒人,卻沒停下腳步,道:“不對,還在後面。”說著邁開大步,匆匆從下一扇門穿過,進了後堂。
程鈞心中一動,暗道:果然他也發現了,後堂有不尋常的東西,他是直接衝著最裡面去的。雖然明知道那和尚的意思,程鈞還是不能贊同,這和尚來來去去就會開門見山這一招,剛才在紫雲觀就玩砸了,這回還不吸取教訓。何況他剛剛在紫雲觀十分吃虧,受了暗傷,現在也只是大面上恢復過來,現在直接去踹山神廟的老巢,殊為不智。
程鈞本人也就是在去紫雲觀之前,利用那和尚留下的法器寶鏡,試探了裡面一回。卻也沒試探出個結果——一來沒有摸清楚裡面的實力,二來,也沒有摸清那裡面的傢伙是敵是友。
裡面未必是敵。
這裡面的人物,不管是人是獸,是妖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