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了。”
小和尚趕緊推了推他,道:“別說得那麼僵,有什麼事好商量。”
小石頭道:“商量什麼,你先上還是我先上,還是咱們兩個一起上?”
柴火妞氣笑道:“你們倆別謙虛,趕緊一起過來。我看看你們長進了多少?”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只聽得門外有人咳嗽一聲,道:“別鬧了,柴姑娘,這件事換我來說,好不好?”說著,一挑門簾,進來一個少年。
柴火妞一怔,仔細打量那少年,道:“原來是你。”她與那少年不過一面之緣,但那少年容貌令人過目不忘,因此也就認出來了。對於不相熟的人,柴火妞畢竟還是斯文了幾分,點頭道:“原來還有外援。這位小兄弟,你年紀也不大,跟他們廝混在一起兩日,就學了這麼一肚子鬼心思,要不人家說近墨者黑呢。”
那少年微笑道:“姑娘實在冤枉了。”
柴火妞好笑道:“怎麼,我冤枉你了?”
那少年搖頭道:“不是,是冤枉他們兩個了,這一番我才是主謀。”
柴火妞愕然,那少年道:“姑娘若要知道前因後果,我算是半個局外人,就由我來說吧,在下程鈞,算是半個道門修士,與紫雲觀的老道……也算同道中人。”
三十四 實言相告
馬尾村的村口,停著一群人,都穿紅掛彩,前頭是幾個漢子拿著鑼鼓喇叭,後面聽著一乘四個人抬得大紅轎子。周圍圍著一圈人,無不嬉笑觀看,彷彿是個成親的隊伍。
日頭越升越高,前面提著鑼的漢子有些不耐,轉頭問身後穿紅的婦人道:“周嫂子,怎麼大妞還不出來?眼看到了吉時,現在不出發,到了紫雲觀天就黑了,誤了吉時可是不好。”
那周嫂子抹了一把鬢邊插著的一朵紅花,道:“我早就叫小喜她去攙新娘子了,哪知道這孩子竟耽誤事。我去看看。”說著把手裡的喜帕掖了,轉回村子。
周嫂子一扭一扭,到了村中間一所木房子外面,就見一個女孩兒在外面團團轉,不由分說上去戳了一指頭,道:“你這丫頭,都什麼時辰了還在外頭。還不進去把大妞攙出來,她家沒大人,也不用哭嫁了,扶出去上了轎子好送親呀。”
那女孩兒捂著額頭,道:“媽,你怪我做什麼?我叫了好幾遍了,大妞姐自己不出來,我總不能硬闖進去。她那個脾氣,我闖進去了,還不被她丟出來。”
那周嫂子又要戳她,那女孩兒頭一低,沒戳中,點著她道:“看你這丫頭膽子小的。今兒是柴大妞好日子,你叫她大聲些,她能把你怎麼樣?瞧我的。”說著上去,啪啪的拍門,道:“大姑娘開出來吧,吉時到了。”
她叫了幾聲,門倒是沒開,窗戶忽的開啟一扇,從裡面伸出一個腦袋來,正是柴火妞,只見她沒帶鳳冠,一頭烏油油的頭髮也沒盤起來,臉上妝面細膩,眼角之處卻有些花了,一雙桃花三角眼眼角往上吊著,帶了些兇相,道:“什麼吉時?”聲音比平日來的沙啞。
那周嫂子一見,一拍大腿,道:“喲,你瞧啊,這怎麼說了。都這個時辰了,妝也沒好,頭髮也沒梳,這樣子多咱能上花轎啊?”
柴火妞壓著嗓子道:“上什麼花轎啊,姑娘不上花轎。”
那周嫂子一怔,笑道:“大妞還什麼羞啊,姑娘家誰都有這麼一遭。是了,你自己梳頭累著,我來給你梳。”說著就要推門進去。
柴火妞叫道:“慢著——”一句話說完低下聲道:“不用您了,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們等著……我……”一句話沒說完,退回去把窗戶“砰”的一聲,關的嚴嚴實實。
那周嫂子更愣了,道:“這孩子怎麼了?這幾日歡歡喜喜,臨上轎倒彆扭了。”
旁邊那女孩子道:“媽,我看大妞姐眼角紅紅的,像是哭了的樣子呢。”
周嫂子拍了下她腦袋,道:“別瞎說,好好的日子怎麼會哭了呢?”心中卻暗自嘀咕道:太陽這是哪邊出來了?連柴火妞都會哭了。
我才不會哭呢……
狠狠的關上窗子,柴火妞站在窗邊,面對著關閉的窗扇,獨自一個人立著,鮫珠在眼圈中微一打轉,立刻蒸發的乾乾淨淨,回過頭來,抱住肩膀,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倔強中有些嘲諷的笑容,看著屋子裡三個年輕人,道:“憑你們說得活靈活現,也只是一面之詞,讓我就這麼相信了,還是不夠。”
對面三個少年對視一眼,小石頭急得直跳腳,道:“你怎麼這樣,明明剛剛都說通了的。”
小和尚卻見柴火妞眼角發紅,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