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被他們鍛造,看能不能成為軍隊需要的那塊磚頭。”
孟志豪聽了很滿意,但又補充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現在有個一等功,按規定在年底是能夠直接提幹的——相信你也知道,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但是,你這個功勞在我們特戰旅不算什麼。在我們那兒,常常要玩命地幹,才能掙個旅內嘉獎。如果你留到了我們特戰旅。雖然轉士官是很容易,但是提幹就難了,因為我們那兒的能人太多。你的一等功也就沒什麼用了。這樣的話,你還心甘情願去我們那兒嗎?”
蒲英沉默了一下。
以她的精明,不難明白自己損失的是什麼,但是想到王雨盈,再想到路佳佳。她的心立刻平靜了下來。
“只要國家和軍隊需要,我可以承受這些損失。”
孟志豪完全放心了。
司辰也彷彿有些不認識地看著蒲英。驚訝於她的泰然,也更加不捨得她走了。
但她知道,這個小女孩長大了,她不再迷惘,終於選定了自己的目標。
蒲英的調動手續,在司辰的經手下,很快辦好。
但這一訊息,並沒有告訴新兵們。
她們依然在對蒲班長又愛又恨的情緒中,度過了新訓的最後時期。
金泰心的體重成功地減下來了九公斤,雖然還有些敦實,但比以前可苗條和勻稱多了。而且變廋了的她,腿部力量的優勢也凸顯了出來。她走的正步,是女兵中走得最威武、最有氣勢的。那“啪、啪、啪”一步步砸地有聲的正步,連教官見了也說好,給了個佇列考核的最高分。
肖清晨的內務也可以自理了,而且不再拖班裡的後腿,人也變得沉穩了許多。
洪琳在和蒲英的一次私人談話後,也不再那麼高調地說自己有後臺了。因為蒲英告訴她,軍區總院的一位醫生給洪副部長看過病,知道他家裡三代單傳。洪琳只得承認,自己是聽說在部隊裡沒有關係會被別人看不起,這才在翻看報紙知道軍區有這麼一位洪副部長後,編出了這麼一套大話。
蒲英告訴她,以後再不要這麼做了。你本來很不錯,靠自己的努力也能在軍營闖出個名堂;但是萬一因為這件事,被人抓了小辮子,反而會栽個大跟頭,得不償失!
洪琳在蒲英這個例項面前,也打消了虛榮的心理,願意腳踏實地地做人。
新兵們直到要下連的那一天,才知道班長要離開飛龍師了。
這對她們來說,簡直是雙重離別。
她們這時候才知道,別看班長對她們那麼嚴,但是這兩個月中,她們已經喜歡上了班長,捨不得班長了。
該上車的時候,一班的女兵都圍著蒲英,哭成了一片。
蒲英的臉上卻帶著笑,一個個地給她們抹淚,耐心地勸慰著。
直到接兵的幹部不停地催促了,蒲英才推開摟著自己不放的金泰心等人,理了理軍裝,莊嚴地喊道:“一班的都有了,立正!向後轉!目標,大客車,跑步——走!”
見幾個人還回頭張望著,不肯走,蒲英又說:“怎麼?是不是要下連了,就不當我是你們班長了?不聽我的命令了?”
“不是,班長你永遠是我們的班長!”
“那還不快走!”
女兵們這才開始登車,但是一上車,又馬上趴到窗戶邊,眼巴巴地看著蒲英。
蒲英將最後幾個人特別是小胖子都給推上了車,示意幹部關上車門。然後,她從前往後朝女兵們揮手,大聲喊道:“再見!我們永遠是戰友!”
車窗內是一片不停揮動的手臂,和一雙雙哭紅了的眼睛。
蒲英這時候心裡也有點發酸,但還能忍住。
她微笑著從兜裡摸出小口琴,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快開窗戶,聽聽班長吹什麼?”女兵們紛紛喊。
後座的人開啟了安全窗。
《友誼地久天長》的曲子飄了進來,女兵們都哽咽著跟著哼起來。
當大車啟動的一霎那,歌聲驟然變得大聲,直到車子開出教導隊的大門,蒲英似乎都還能聽到遠方飄來的歌聲。
她放下口琴,不禁想起了那天在佳佳的追悼會後,馮垚對自己說的一句話。
“沒有不可治癒的傷痛,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所有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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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尾語】
漫長的第二卷終於結束了。小江大概用了35萬字,勾畫了女主的心理定型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