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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季涥閉上眼睛,腦中不由自主的,又開始閃過季濛的臉,季涥一時氣急,直接操起手邊的水杯,“砰”地砸到了地面上。

季濛的嬸子聽到季涥的屋子裡發出了這麼大的聲響,忙跑過去推開門,見自己的兒子蒙著被子躺在床上,以為他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惱怒,便立刻走上前心疼地道:“寶兒啊,你別多心,那個姓譚的不是說他管不了你嗎?那你就在那個公司裡安心的上班。有什麼困難啊,就找他去,別跟他客氣,誰讓他是季濛的男人呢?季濛是你堂哥,他不敢不管你,他要是敢給你下絆子,媽就讓他在村裡再也呆不下去。”

也不知是哪一句話刺激到了季涥,他一把扯下蒙著腦袋的被子,還沒來得及等季濛的嬸子高興,便一把將她推出了門外,重重摔上了房門。

季濛的嬸子急了:“寶兒啊,你給媽開門吶,你想開點可別做什麼傻事啊!”

她都快哭了,兒子從老太太家回來後就一直不對勁,不看電視也不玩手機,一句話也不說還一聲不吭地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這孩子也真是,怎麼這麼想不開,既然季濛的男人那麼厲害,在一個公司裡,礙與親戚間的面子,他必然會對寶兒多加照拂,真不知道寶兒還愁個啥勁!

她顯然已經忽略了他們一家對季濛的傷害,更忘記了譚青在季奶奶家時毫不客氣的威壓,既然前面有利益可拿,她又怎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呢?

一轉眼,正看見季東海在就著花生米喝酒,她立刻火冒三丈,蹬蹬蹬地走上前,劈手奪過了老伴手中的酒杯,開啟門“啪”地扔在了院中:“喝喝喝,就知道喝,怎麼喝不死你。兒子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喝小酒,我讓你喝!”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將小桌上的東西收拾了個乾淨。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了,農村平時雖然沒有什麼夜生活,但過年的這幾天,有幾家還是會拼起桌子來耍上幾盤,下的注也不多,幾毛錢,圖個樂呵而已。

照往年,季涥是一定要去的,因為人多,他的那種優越感才更強烈。但是今年,在今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他著實生不起任何的興致。他的爹媽出去了,他自己在家百般無聊地看了會兒電視,卻怎麼也生不起一絲歡樂的心思。

他已經給鄭敏敏去過了電話,鄭敏敏的家境不錯,加上她自己心中有計劃有目標,早早就已經有了一輛車,雖然是分期貸款,但出門到底是方便了許多。當季涥給她打電話時,她已經到家了。

季涥給她道了歉,卻沒有提讓鄭敏敏原諒他的事,在鄭敏敏說出分手時,他竟也沒有挽留或爭取——一切,在他看來似乎都無關緊要起來。

其實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對鄭敏敏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的喜歡,有時候,他純粹覺得自己和鄭敏敏交往,只是為了人們誇他眼光好時,發出的那種羨慕的語氣,他和鄭敏敏之間,缺少季濛和譚青他們之間的那種繾綣的氛圍。

怎麼又想到那個變態了!季涥的心又開始煩躁,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季濛回來,會帶給他如此大的影響。往年回家過年時,每每看到季濛形單影隻的樣子,他的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可是今年,這種感覺卻蕩然無存了。

一定是因為譚青,這個男人一見面就將他壓得死死的,就算自己想撲上前將他碎屍萬段,他也不得不忍著,因為他是他老闆。

對,就是因為譚青,自己今年才會如此憋屈與窩囊,沒有譚青,季濛還不是什麼也沒有,什麼都不是?

他努力地告訴自己,季濛還是以前那個季濛,就算他傍了個有錢的主,他也還是以前的那個被所有人孤立的季濛。

然而心中卻始終有一個聲音在說,不,不一樣了,季濛已經不是以前的季濛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季涥煩躁地抽著煙,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走到了季奶奶的大門前。

季奶奶家只有祖孫倆相依為命,日子本已經清貧如洗,早已再無其他的錢修繕院子了。這村裡的好多人家都建了高高的院牆和厚重的大鐵門,只有季奶奶家,仍是以前的那種矮院牆,門也是以前的那種小鐵門,只要賊有心,輕輕鬆鬆就能躍進院中。

雖然季濛掙錢早,但畢竟掙得不多,她們生活仍是有些拮据,修院子的事情只能先擱下。而等季濛畢業後參加了工作,祖孫倆的日子終於不緊巴了的時候,季奶奶卻不願意再修了。

季奶奶一個人住在這個充滿回憶的院落裡,她不想讓這份回憶遭到破壞,便怎麼也不答應季濛重修院牆的事。季濛雖然對奶奶千依百順,但他總是在外地,對此十分的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