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譚青就提著東西默默地跟在後面。院子不大,但養的小動物倒不少,有幾隻母雞和一隻公雞,兩隻鴨子,一隻狸貓,門口還有一條大黃狗。
那條大黃狗一看見季濛,便壓低身子使勁兒地搖著尾巴,季濛蹲在它的面前撓了撓它的下巴,又捏了捏它圓滾滾的肚子笑著說道:“毛毛,你是不是把奶奶的好吃的都吃掉了?怎麼變得這麼胖?”
那狗嗚嗚地叫著,顯然是及其黏季濛的,那親暱的樣子,連譚青都有些醋了。
季奶奶看得好笑,對一旁提著一堆東西眼睛卻不離季濛的譚青道:“小夥子,累了吧?咱們先進屋吧,那孩子跟毛毛好的不行,每次一回來都要膩歪半天,連我這老太婆都要靠邊兒站了。”
說著便拄著柺杖推開了房門,譚青也跟著進了屋。
季濛他們的村子自現在的村長上位後,便大刀闊斧地進行了幾次大的改革,集中燒暖氣便是其中一件。
村裡人的祖祖輩輩,一直都是燒煤爐的,但現在好多的年輕人都不怎麼會燒煤爐,在一對小年輕在家中被所燒的煤爐倒流的煙悶死在屋裡後,村長就和村子裡的幾戶比較富有的人家商量,將煤爐換成集中燒暖,這樣不僅安全,還乾淨,半夜也不用起來捅爐子。家裡也不會忽冷忽熱的了,減少了感冒的可能。
結果換暖氣一事得到了全村人的透過,倒是比村長想象中的要順利得多,所以現在的石頭村,在冬天已經能燒上暖氣了。
譚青站在溫暖的小屋內,按照季奶奶的指示,將那一大堆的年貨放在了一個偏屋中,便又回到了小屋裡。
屋子很小,但很乾淨,簡單的傢俱上的一些小物件,也擺得整整齊齊,擦得乾乾淨淨。譚青打量著這個簡單的屋子,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櫃子上擺的一個相框上。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年輕的夫婦蹲在一個粉嫩嫩的小男孩的兩邊,照片中的每一個人都看著鏡頭,臉上掛著同樣的明亮的笑容。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伸出手,細細地摩挲著照片上那個幼小的孩子。
“那是小濛和他的父母。”季奶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譚青忙回過身,見季奶奶正要將兩杯茶水放在小屋中央的一個小茶几上,他忙走上前接過季奶奶手中的杯子道:“奶奶不要忙了,我們不渴。”
季奶奶任他接過自己手中的水杯,衝他笑了笑道:“沒關係的,人老了,再不動彈就更不行了。”
正說話間,季濛進來了,看見譚青手上的水,便拿過來一口氣喝了個底兒掉。
譚青在一旁看著心急:“你慢著點,喝那麼急嗆著怎麼辦?”
季奶奶笑著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去西屋張羅著做飯去了。
因為季奶奶執意不讓譚青和季濛幫忙,季濛便沒讓老太太多做。從這頓飯便可以看出季濛的好手藝是從哪裡來的了,譚青因為第一次來,還有些矜持,季濛則吃得連肚皮都鼓起來了。
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問題來了。
季濛對譚青的介紹是朋友,但從進門後的種種跡象表明,季奶奶一早就知道了季濛口中的這個朋友的真實身份了。但季奶奶既然沒有戳破,他們二人也不敢半路變卦,說這不是“朋友”而是“男朋友”,所以譚青去哪裡睡就成了問題。
原本季濛打算和奶奶擠一屋,讓譚青自己睡一屋,沒想到臨睡前季奶奶卻無比自然地說道:“行啦,時間不早了,小濛帶著你的朋友去睡吧,老婆子跟你們可熬不了那麼久了。”
季濛呆了呆,是自己想的那樣嗎?他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和譚青,疑惑地道:“奶奶,您是指我們倆睡一屋?”
季奶奶看著他點了點頭,似乎還在奇怪他為什麼這樣問。
季濛張大了嘴,奶奶是知道自己的性向的,若是普通的朋友,奶奶肯定就不會這樣安排了。所以,這是奶奶認同他們的意思嗎?奶奶竟然這麼快就同意了?自己所準備的一系列應對方法還沒有派上用場呢,就這麼輕巧地結束了?
譚青也有些意外,他已經做好了承受指責、甚至打罵的準備,然而現實卻只是這樣無波無瀾地結束了,老人們不是都特別固執己見、特別傳統的嗎?不應該是強烈地反對這樣的事嗎?為什麼他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透過了?
有一剎那,譚青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張口結舌地指了指自己和季濛,結結巴巴地道:“奶奶……我和季濛……我們是……”
一向叱詫商場、口齒犀利的譚總裁,結巴了。
季奶奶看著他倆呆愣愣的模樣,笑了:“你們表現得那麼明顯,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