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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唯一不和諧的擺設就是立於窗前花架上的一隻赤褐色的大老鷹,頭部翎羽隱隱泛著金色,體型威武強健,一察覺有人進來,黑色的眼珠便微微轉動,眼神銳利,冒著凶氣。

這,這是活的……我停住腳步不敢再靠近,項逸南拍拍我的肩安撫道:“別怕,那是馴養後的金雕,只要你沒有敵意,它就不會傷你。”說著走到窗邊,對金雕伸出右拳,喚道:“鳴梟,過來!”那金雕便應聲撲騰著長翅飛落到他拳上。

他伸出左手撫了撫金雕的頭羽,便開啟一扇窗,將他它放飛出去。

我也走到窗邊眺望,只見那金雕張開寬長的翅膀在校場上空盤旋,發出尖銳響亮的鳴叫引得站在佇列最前方的一個騎兵抬起頭來,隨即下馬跑至一方高臺上擊響戰鼓,所有騎兵應聲下馬,俯身半跪在地,齊聲高喊:“屬下參見護國大將軍!”叩拜的卻是臺上出現的一個身穿金色鎧甲頭戴金色面甲的威武男子。

我忙問項逸南:“你……你不是在這裡嗎?那他們拜的又是誰?”

項逸南不置可否地低笑道:“他們拜的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這種比武的場面,作為將軍總該露個臉,可是我又想在這裡與你下棋。”

我終於明白為何那次在去長樂寺途中我明明看見“護國大將軍”已經領著精銳騎兵馳騁而去卻又突然冒出一個叫“易南”的騎兵來開小差……原來這位大將軍的本尊其實是個生性自由散漫的傢伙,就喜歡讓別人扮成自己的樣子去走過場,而自己則省出時間溜一邊去做其它的事情……

項逸南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便指向自己的替身說道:“坐在那裡接受膜拜的感覺固然很好,但那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傀儡,永遠體會不到掌控全域性的美妙。”爾後又側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一點,待會你就會知道。”

他越說我倒越糊塗了……他卻徑自走到棋桌前坐下,伸手示意我也入座,“這局棋與你以前下的五子棋不太一樣,先試著開局罷。”

既然是試著開局,那就隨便開咯,也不管什麼浦月花月雲月了,拿起一粒白子隨便放到棋盤上的某一位置。

他也看似隨意地掂起一粒黑子清脆響亮地落到我的白子旁邊,然後卻示意我不要急著再落子,自己則起身走到書案旁,提筆在書案上攤開的一張紙上畫了兩筆,我走過去一看,原來紙上整齊地打著小格子,類似棋盤的格局,不同的卻是,應該落子的交點處都標有數字,而他用毛筆打圈的那兩處,則正好與我們剛才落子的位置一致,單圈內標著十三,雙圈內標著二十四。

畫完圈之後,他將紙折起,走到窗邊衝還在窗外的金雕唿哨一聲,金雕便應聲飛落到窗欞,銜起他手中的摺紙,又飛了出去。

它在空中盤旋一圈之後俯衝而下,停落到項逸南的替身腳下,身穿金色鎧甲的替身取出它口中的紙開啟來看,然後對身旁的傳令官吩咐了一番,傳令官便向前走幾步,中氣十足地吆喝一聲:“比武開始~!!”

緊接著又是戰鼓擂動,所有騎兵翻身上馬,佇列整齊。我這才發現一半騎兵均身著銀色鎧甲,另一半則全是黑色,色差分明,但在馬背上和陽光下一樣威風凜凜。

傳令官又吆喝道:“第一局!白隊十三號!黑隊二十四號!”

一黑一銀兩個騎兵應聲策馬走出隊伍,跑向校場正中央的空地,面對面保持一段便止步,然後距離各自拔出刀劍來。

“落馬為止!開始!!”

傳令官一聲令下,那倆騎兵便策馬衝向彼此然後廝殺在一起,校場中央揚起陣陣黃塵,令人看不清楚,只聽見馬蹄聲、吶喊聲還有刀劍相撞擊之聲,聲聲交織迴響,蕩氣迴腸又令人揪心……

終於,一聲慘叫響起,其中一個自馬背上滾落在地,另一個便收手。直至沙塵漸漸散去,才看見黃沙地上漸漸蔓延出一攤血跡……立即有幾個雜兵模樣的人上前將落馬者抬下了去。

“白隊落馬!黑隊勝一局!!”

項逸南踱回棋桌畔,伸手掂起一粒黑子換去我在棋盤上的那粒白子,然後抬起鳳眼笑吟吟地對我說:“這一回算我有運氣。”

我卻已顧不得輸贏,又望向校場,心有餘悸地問道:“剛才落馬的那個人……他會不會死?”這哪裡是下棋?分明是在賭命!賭的還是不相干的無辜者的命!

他平靜地回答:“戰場上刀劍無眼,死傷也是在所難免。”

說話間,金雕已飛了回來,嘴裡依然叼著那張摺好的紙。

項逸南走到窗邊取下它口中的紙,又執起我的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