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儘管說一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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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妝穿戴完畢之後,又與邢總管說了好一陣子話,不覺外面天色已晚。這時有個侍女推門進來,對邢總管行禮道:“戚管家說,讓小蝶姑娘溫一壺梨花酒去將軍書房伺候將軍晚酌。”
我一愣,問她:“不是說好了明天才開工的嗎?”
那侍女說:“戚管家說這是將軍的吩咐。”
不會吧?我都還沒來得及吃晚飯,他就已經想要晚酌了……
我在廚房等候溫酒之時,從懷中取出冷連給我的藥包,紅色的是媚藥,白色的是迷藥,到底該用哪一個好……
第三卷:潮起 二十九,梨花酒(上)
我端著一隻硃紅漆雕托盤隨著另一個侍女緩緩走向書房,托盤上面置有一壺溫好的梨花酒與幾碟下酒小菜,酒壺是細緻到幾乎半透明的玉色細頸瓷瓶,碗碟則是溫潤如玉的青瓷,內建著鮮紅的花生米與淡黃色的藕片,色澤搭配得甚為典雅清麗。
想來也真是奇怪,我從前在九王府做王妃之時,從不會對餐具菜餚的質地與色澤多加註意,而現在做了將軍府的侍女,反倒在意了起來……大概是身份的改變也導致了心境的轉變。不過還好,被別人好好伺候過,才知道該如何將別人伺候好。
唉,當初去長樂寺途中是純屬出於貪玩才扮作侍女,沒想到從今日起就成了名副其實的侍女,而且要侍奉的還是那日萍水相逢的“騎兵”……話又說回來,如果那日沒有遇到項逸南,也許我和師父永遠都無法再相見,更不可能逃離王府然後一起私奔去……如今又得想方設法求他去救墨松冉……我遇到這項逸南,到底是幸,還是不幸?真是個令人感到困惑的問題……
前面領路的侍女行至書房門口,停住腳步在門上輕叩了幾下,屋內傳來項逸南的聲音:“進來。”她便推開門側立於門邊,示意我獨自進書房去。
進就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捧著托盤垂著頭緩緩走進屋去,見他正端坐於書案前微微俯頭提筆寫字,便垂眼俯身對他行禮道:“將軍,奴婢將梨花酒端來了。”
他沒有抬頭,只是微抬鳳眼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斜了一眼書房裡的八仙桌,道:“擺桌上去。”
“是,將軍。”我恭恭敬敬地應道,然後轉身將托盤置於八仙桌上,將酒壺與碗碟逐一擺出,又將象牙著與青玉杯擱好,執起玉色酒壺微微抬腕將溫熱澄清的梨花酒斟入青玉杯中,一絲恬淡的梨花香和著酒的甘冽氣息消散開來,又將我緩緩縈繞,令我險些微醺地陷入怔忡……
待我放下酒壺,轉身欲請他移座慢用,卻赫然發現他已悄無聲息地立於我身後,嚇得我瞬間驚出一身冷汗來!
見他正鳳眼低垂地看著我,我慌忙垂下眼去,掩飾我眼底的驚懼,低聲道:“已擺放妥當,請將軍慢用……”邢總管曾說過,項逸南厭煩總是戰戰兢兢的女人。可是面對這個長相與師父雷同性情卻喜怒無常隨時可能殺了我的傢伙,我實在難以做到平心靜氣又無所畏懼……
他朝我緩緩抬起手來,似要抬起我的下巴,又似要撫住我的臉……我咬緊下唇決定忍受即將實施的非禮,唉,什麼隨身侍女,明白人都知道其實就是沒有名分的小蜜……
可是。他地手並未在我臉上流連。而是徑直繞過了我地臉。輕輕拔下我髮髻上地銀簪。害我好不容易學會並自己親手綰好地髮髻隨之散開。長髮如瀑垂落至腰間。
我有些不解地抬起眼。他卻已行至桌邊。手持銀簪在青玉杯中地梨花酒面上輕輕點了點。然後又試遍每一道下酒菜。見銀簪依舊光亮銀白。這才擱下銀簪。坐於桌前舉杯淺酌起來。
哼。早就知道你會試毒。想“當年”我也曾是天天擔心被人投毒地主。又怎麼傻到在你試毒之前下毒?現在我又有些後悔。後悔今天沐浴地時候將頭髮也洗乾淨了。早知你有惡趣味用我頭上地銀簪試毒。我就該不洗頭髮任它髒著!
正當我側立於一旁咬牙切齒甚為不爽之時。他又突然舉杯抬眼。鳳眼似笑非笑地斜看著我說:“斟酒。”
我忙垂眼做恭順狀。執起玉壺為他斟滿。心中愈加忿恨起來:連抬一下手腕地舉手之勞你都懶得動彈。那你還整天去練什麼劍?!
算了算了。我忍。誰讓我現在淪落到供人使喚?要擺正心態。擺正心態……
斟完酒正要縮回手,卻突然被他抓住手腕,斜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