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的牆壁,還有那張巨大的石床,旁邊冰凌的梳妝檯。一切,都是那樣溫暖而熟悉。
將顧唯一方在鋪滿獸皮的大床上,雪逐月和雪雲歌皆是滿臉的心疼。這麼多天的行程,的確累壞她了。一到了床上,顧唯一便睡了過去,雪逐月緊挨著她,也倒在旁邊,摟著她冰冷的身子。
“月,你在這裡陪著一一吧,我去安排後續的事情,明天再去地洞裡去看吧。
點了點頭,雪逐月脫下沾滿溼氣的大衣,扔到一旁,上了床。雪雲歌看了顧唯一一眼,便走出了石洞,漸漸消失在雪地裡面。
雪域,臨琅摘星閣。
一輛華麗的馬車,乘著夜色朦朧,緩緩駛進了摘星閣的後門,衣著便服的雪域之皇,在貼身影衛的陪同下,來的喔啊了國師接待旁人的書房。一個秀美的女侍上前來,看到是陛下,便立刻跪了下來。
“國師在嗎?”沉下了聲音,德昭帝的表情隱藏在寬大的披風斗篷裡,有種急迫的意味。
“請陛下稍等,女婢這就回去向國師通報。”
得到了允許,德昭帝沒有理會女侍的接待,直接進了那扇檀香木的大門之內。白衣如雪的銀髮男子,絕美的容顏上一片冷漠和平靜,即使見了德昭帝,也沒有起身,只是示意多方落座,才緩緩道。
“陛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要事?”
“國師,還有兩個月就是雪神祭典了,可是,神祭卻還沒有找到,朕實在是擔憂不已啊!祭典那天,只有神祭才能夠讓雪蓮綻放,您知道,左相最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這次,他居然知道了神祭失蹤的事情,要事在祭典當天,他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可是會民心大亂啊!”
急切的開口,德昭帝的面容上,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陛下不是派人跟著神祭嗎?怎麼會找不到?”
“這,朕派去的人,一直跟蹤到了最近雪域最富威名的天上人間,神祭似乎在那裡租用了一座別院。可是,影衛卻在神祭住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看到他的人影了。”
沉吟一會,絕美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神祭,看樣子為了這個還真是費心不少啊!可是,不管你在怎麼逃,也始終逃避不開屬於你的宿命,這個世上,又有誰,可以做到呢?
就算是他,可以預見未來,卻不可以改變已經走上軌道的命運。因為每個人,他的命運,只能靠自己來抗爭,或許不能改變結局,但是,卻能逆轉悲涼的過程,甚至,解開那條命運給與的生路你的努力和對抗,會不會走上一條生路呢?我不想幹預太多,這一切只能順其自然,因為,那是不能違背的宿命。
“他用了幻境,看樣子,陛下對神祭,果然是心軟了,才會讓他有逃開的可乘之機。”沒有情緒起伏的話語,卻讓這個半生為帝的男人,驚得膽怯。
國師,可是生氣了?看著那張美麗無比平靜的容顏,德昭帝的心底閃過憂患,放走他,卻是出自自己的私心,可是,他也不願因為這個,讓他受到國師的懲罰。
“國師,請原諒朕的放縱,您知道,安格孩子,再怎麼說,也是我與最愛之人的骨血,朕,實在是無法傷害他。”蒼涼的感嘆,德昭帝的眼神中,是滿滿的愧疚和祈求。
千雅暮淡淡看了他一眼,眼底平靜無波。神祭想要逃開,就算沒有他的視而不見,也一定會成功,那個孩子,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巨大勢力,甚至連他都不能預見。現在的他剛剛三魄歸一,元氣並沒有修復,不敢妄自再次使用靈魂預測。更何況,只要那個人好好的,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想管太多。雪域,就算沒有神祭,也不會出現什麼打亂。本來就幾個人野心的較量,德昭帝,他不見得鬥不過。這個老狐狸,他的仁帝形象,無一不是用精明和智慧贏來的美譽。
“陛下愛子心切,我不想責怪你什麼。關於找到神祭的事情,本國師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一切我都不會過問,只要在祭典那天見到了神祭,我會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欣喜的笑容浮上蒼老的面容:“謝謝國師的大量,朕這就去了,此次祭典,朕絕對不會讓他出亂子的!國師儘管放心!”
沒有去看那個離開的身影,千雅暮只是默默望著窗外的夜空,深夜裡,蔓延的,是無邊無際的寂寞。
厚厚的雪地上,是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有人的,也有動物的,一直延伸到一個被藤蔓掩埋的雪洞旁邊。掀開藤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熱氣騰騰的溫泉。一個雪白的身影一閃,瞬間撲到了雪洞裡面的大床上。可惜的是,它剛剛沾上床沿,便被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