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聽了倒是真的全身一僵,雖然臉上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或許就是這樣完全的怔在了這裡,一動不動的,反倒反映出了慕雲若心中最大的動搖。
她……拼命拽著王爺不放,還得讓王爺哄著才下來?
雲若忽然覺得心頭有些發沉,不,乃至全身都在發沉,又是用手按壓了下頭,總覺得一點都不想下榻,乾脆就這樣在睡過去,權當這也是場夢好了。
然而這樣的想法,在細雨推門進來時那一臉的陰沉來看,一切來的比什麼都要真實,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那無意識的舉動,大概已經人盡皆知了。
撫著額的手,幾乎遮掩了眼睛,不想看,不想聽,只想忘得一乾二淨。
嘆栽,她慕雲若熟睡後,竟會做出這等讓人目瞪口呆之事,真不知先前還和王爺正義凜然說話的自己,在王爺心中以淪為了什麼形象,說不定王爺還會想,也許慕雲若早就窺探了王爺的俊美之色,這才自己編個故事,說到頭就是想要投懷送抱。
不好,不好,平時東西想得細,想得多,這時負面影響全部湧上心頭,幾乎想到了雲若恨不能將這雙緊抓著人家衣服不放的雙手從身上甩下去算了。
雲若無聲的輕嘆口氣,半響這才故作平靜的看向了一臉陰沉的細雨,問道:“貴幹?”
細雨挑眉,卻是將慕雲若方才所擔憂的想法,一個不落的在腦海中走了一遍,然後冷哼一聲,道:“故意裝睡還吃我們王爺的豆腐,虧你這狡猾的女人做得出來!!”
雲若靜默不語,微微含笑,齒間卻不由狠狠落了一聲,然後她輕吸口氣,擺了一副“隨你去想”的神情,徑自走下,再次重複道:“貴幹?”
細雨又是哼了一聲,一腳將門頂開,“你昨夜抓回來那人,我們怎麼盤問,他都說是不知道,我們覺得還是你親自去看看的比較好,終究是和慕家有關的事。”
一說起高俊,雲若清閒的神情頓時歸為了凝重,於是緊忙自榻上走下,交代幾句,稍稍洗了把臉清醒清醒,這便跟著細雨而去。
那些蠻人馬客都被關押在了寨子的最下層,各個被繩索捆著,時不時的就會哀嚎兩聲。
當雲若步入的時候,剛好聽到裡面傳來了異樣的喊叫,細雨冷笑,只解釋說是染離拷問的慣用方式。
不過說是這麼說,當雲若路過其中一間房,看到染離正向大爺一樣坐在那裡,然後那隻羽毛來回給那馬客腳心撓癢癢時,雲若不禁眉心一緊,失笑,念著果然是什麼人有什麼方法,這種方法,還真是與染離那魔鬼般的性子非常搭對。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一個看起來較好的房間裡,或是因還沒進行正式的盤問,高俊整張臉都寫著“拒不合作”,完全就和落敗時那慘兮兮看起來什麼都說的樣子不同。
雲若倒也不意外,在進了門後,便與細雨說道:“我去問他試試,能幫我搬把椅子嗎?”
細雨唇上一抖,俏臉上寫滿不悅,晃了晃身子,冷嗤道:“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想拷問他不成,別沒等他回答什麼,你先累死在裡面了。”
雲若微微側頭,不正面回答,清澈的眼眸卻是明顯重複著方才自己想說的話。
細雨白了一眼,仍是滿臉不屑的拎過旁邊的一把椅子,直勾勾的丟給了雲若。
雲若接過,二話不說便帶了進去,然後穩穩放在高俊的面前,隨後亦轉了身,將房門重重關上,將細雨毫不留情的擋在了外面。
細雨一陣不悅,但也沒辦法,冷哼一聲轉身去和染離逗貧了。
如此,便將這間房讓給了雲若和那個高俊。
“好一個錚錚的漢子,對別人絕不吐露半點東西,倒像是我慕家的副將。”雲若輕語,而後抻開椅子,冰冰坐上,雙腿疊翹,一手指尖緩緩繞著鬢角的髮絲,一圈又一圈,然後再一一放開。而在她臉上的神情則與進入之前完全不同,平日裡被掩飾起來的利光,此時毫不避諱的染在眸上,尖銳到讓任何與她直視的人都會全身發寒。
當看到是慕雲若來了,高俊這時才忽然一怔,視線多了些許閃躲。
終歸,還是服侍過慕家人的,打心底烙下的懼怕,永遠是無法抹去的。
雲若輕而緩的動了下眉角,將他每一個細微的神情都刻印在了腦海中,指尖仍是頓起相錯的捻著髮絲,好似是在想著什麼。終於,指尖頓下,雲若緩緩起了身來到高俊面前,帶著一股無形的冷懾,莞爾一笑,“高俊,我們聊聊可好,心對心的。”
高俊一驚,緩緩抬了眼眸,但當他再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