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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文榮淡漠點頭,輕靠在徐夙瑛懷裡閉上了雙眸。

而徐夙瑛淡笑著擁著文榮,只是鳳眸中,漸漸填上一絲涼薄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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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臨時離開了慶榮宮的夏侯靖沒去南書房,也沒回景隆宮,而是一路朝著東面的宏軒閣走去。

一路上他面無表情,可深眸卻若有若無的撩著一種幾乎快要爆發的情緒。

終於快到了想去之地,恰見正有一人抱著一疊文書剛好自那敞亮的閣中走出,那人步履輕盈,心情看來很是愉悅,那股子璀璨感與這邊的夏侯靖有著天壤之別。

看就在那人正欲邁下石階離開之際,倏然就被這股幾乎可以將人凍結的凜然之氣震懾,身子一僵,即刻向這邊看來。

當他眯著眼自那幽暗中瞬間看到了夏侯靖那張鐵青的臉時,那人怔了一下,喊道:“皇上,您——”

看見他,夏侯靖絲毫不覺意外,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在徑自走入宏軒閣的時候,冷冷丟下一句:“寧北凡,給朕拿酒。”

寧北凡一愣,匆匆又抱著文書追了上去,打趣的擺擺手道:“皇上,宏軒閣可是左丞處理國事之地,豈會有那種市井之物,皇上您——”

可還沒等寧北凡的話說完,夏侯靖只不過就是冷掃了下堂內幾個地方,而後冷哼一聲走到一個被一摞空白文書堆積的地方。

見狀,寧北凡僵了一下。

只見夏侯靖指尖從上到下一劃,點在了一本最關鍵的文書一角上,稍稍一拉。

“嘩啦”一聲,文書驟然倒地,偏偏散落成沙,鋪滿了大片地面。

而在文書轟倒之後,落在緊裡面的木架上,整整齊齊搭放了產自各個地方的酒罈,大小均有,甚至那舀酒的木匙還尚未乾透。

寧北凡輕咳兩聲,忽然擰眉,“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懂事的,竟將這種東西藏在這裡,微臣定會好好懲處,還望皇上放心。”

夏侯靖冷哼一聲,幾乎將寧北凡的話當做了耳旁風,只是親自去旁邊關了大門,然後拎了一罈扔給寧北凡,自己又拿了一罈走到一旁,揭了紅紙,一腳蹬著寧北凡的桌案,舉起來便開始往嘴裡灌。

透明的冰涼染在了他的唇上,發上,還有明黃色的龍袍之上,一股醬香的醇酒味道霎時瀰漫了整個宏軒閣。

寧北凡一見夏侯靖此等喝法,瞬間就覺出了不對,於是壓低聲音問道:“皇上是因為……慕雲若?”

聞言,夏侯靖倏而冷笑一聲,又是揚了力道,一言不發的狠狠灌了自己。

緊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彷彿是以為喝下壇中所有的苦澀,就會忘記這世上一切的痛苦一樣。

這一時,寧北凡也沉默了,因為他最後一次見到夏侯靖這般飲酒的時候,還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是在小靖得知那人從此不省人事的時候。

視線落在了面前自己的那壇酒上,過去那無論如何都掛著笑容的臉,終於轉為了一抹凝重。

小靖,難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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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雲閣,夜已深。

終於送走了在一旁不停勸慰的姜鳳貞,雲若難得換了一方清靜。

獨自桌前,提了一支筆,靜靜的在紙上寫著什麼,視線偶爾會恍惚,於是會用手背輕抹眼眸。

先前在與姜鳳貞說這件事時,她儘可能保持著從容,就是怕姜鳳貞慌了手腳,但其實……很多事情都不一定會在自己掌控之內,正如她其實並不確定姜鳳貞會得到解藥。

如果,只是說如果……

她真的在三日後,就這樣不省人事了,那麼那個人……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知不覺又想到了那抹凜然的身影,雲若心中驀地揪痛一下,有些失神,或是想到了不久前的那番爭吵。

視線撩過桌上放著的那個被蓋好的錦盒,不自覺地還是拿過,開啟,指腹輕輕拂過那被自己用細繩綁好的折斷之處。

為何會想將它綁好,她不知道……只是自己在看到上面的雲字圖樣,還有那個被他精心藏起的“靖”字時,心中會有種複雜的情緒繞過。

倏然閉了眼,將那東西重重放回了錦盒。

飛蛾近火,已經灼傷了自己,又豈可再繼續下去。

不再想,不能再想那個本就不屬於自己的他,她要想的是如何在三天內護住姜家,如何活下去。

這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