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貴健康,一定會劉家添子。”
陳阿嬌停下步伐。站在離她三步之地,臉上的笑意退去,換上深沉的認真,目光直直鎖在她身上:“你當日與本宮妥協,本宮今日想同你妥協。”
衛子夫笑了笑,好奇輕諷:“皇后娘娘有什麼需要臣妾妥協的?”
目光又往她腹上快速掃了掃,陳阿嬌認真說:“正是本宮方才所說,假如一年後本宮還懷不上龍種,就請衛夫人將今日所懷的過繼於本宮。這是你的殊榮,也是本宮的殊榮!怎樣?”
陳阿嬌的樣子,並不像開玩笑或者是什麼包含深意的諷刺,她的眼裡甚至還有些期盼。可是……
呵,妥協?這幾個月裡,劉徹去甘泉宮的次數也不比披香殿少,陳阿嬌卻始終懷不上孩子。劉徹已經停止對她之前用的麝香藥,她還毫不知情,以為問題仍在別人身上。衛子夫不禁暗下嘆息,也深深為難。過繼一事,她是萬不會答應的,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麼可以給了別人。
衛子夫輕柔撫著腹部,抱歉說:“雖都是劉家的血脈,可也是臣妾懷著來的。孩子出世後呆在親母身邊最好,況且還有妍兒當姐姐作伴。臣妾並不是怕皇后娘娘照顧不周,只是女人天性,愛子心切,孩子的身上也留著臣妾的血,萬不能生離了的。”
嘴角略略笑了笑,心底一處沉落,陳阿嬌轉身:“既然你不同意,本宮也不會強奪。”
衛子夫看著陳阿嬌遠去在春花叢中,儘管看到陳阿嬌眼裡的認真,可她想……過繼,只是一個的幌子吧。陳阿嬌是真的想要一個孩子嗎,一個別的女人和自己丈夫的孩子。她用過繼來威脅,可自己卻沒有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可威脅的,因為根本就沒有誰對她下手讓她不能懷孕!
而陳阿嬌,本只是想借意,卻忽然加強了過繼的這個念頭。如果……如果真的能過繼一個孩子給她,也不是不可,她會好好疼愛,像自己親生的一樣!可是被拒絕了,她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誰會願意把自己生下來的孩子交給別的女人,除非皇令!
但至少,這也起到了警告吧。
衛子夫懷孕,陳阿嬌看在眼裡,酸在心裡,自己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不過好在,太皇太后去世後,前朝稍有變換,但後。宮仍是自己主位。畢竟這皇后之位,可不是說換就換的。況且,太皇太后生前讓衛子夫發誓不奪皇后之位,想必衛子夫也會忌於這一點不輕舉妄動吧。而衛子夫懷的孩子,陳阿嬌雖有九分羨慕和憤恨想要打掉,卻也是不能的。衛子夫在劉徹心裡並不是一眼掃過的妃嬪,就連她上次昏倒,他都在甘泉宮大發雷霆,如果衛子夫腹中胎兒出了問題,劉徹也定會追查到底。用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換一個後位,很是不值。
平陽府也沒有動靜,當初平陽公主送衛子夫進宮無疑是迷惑劉徹,為她取得更好的利益。只不過衛子夫反悔,得寵之後並未幫平陽得到一絲好處,還接二連三出去她派進宮的女子,讓平陽好不痛快。這樣的恩怨堅持了四年,竟還沒有個了結,這次還利用到陳阿嬌的頭上,回想起來,陳阿嬌心裡忿忿不平,再聽說平陽府上依舊招新女子琴棋書畫,不由皺起眉頭。
夜晚,劉徹駕臨甘泉宮。
今年,有新一批家人子進宮,已全部安排在永巷。
陳阿嬌小心翼翼為劉徹摘下金冠,試探說:“聽說這次進宮來的家人子,其中有兩個是平陽府的。”
劉徹應:“不錯。”
家人子本是各地官員篩選而來,可平陽公主卻喜歡在其中插上一腳,把自己的人直接安排進宮。陳阿嬌嘆了口氣,問:“平陽公主為皇上在這件事上操心,會不會有些過了?”
劉徹可不以為然,他早就知道平陽府裡那些女子每日練習琴棋書畫為的是什麼,反正家人子總是要選的,何不選幾個品行好些的進來,只是他還不知道這是平陽公主刻意安排。“衛夫人當年也是平陽府送來的。她只是想選些優秀的家人子進宮而已。”劉徹說。
是呀,衛子夫不就是她安排進來的嗎,只是衛子夫最後不為她所用,這倒讓劉徹覺得平陽並不是要什麼好處,只是純粹選人罷了,況且在眾人眼裡,平陽公主的身份已是金貴,她還能圖什麼呢。
“那些家人子,皇上都去看過了嗎?”陳阿嬌問,心裡還是非常在意,即使不是衛子夫,哪一個家人子又有可能獲取他的歡心。
劉徹心不在焉,白日已忙得不可開交,看書看摺子看地圖已消耗盡了精力,陳阿嬌那連連幾個問題,已然問得他心煩氣躁,於是乾脆倒在榻上,重重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