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盤炒馬腸,可是張昌宗卻食不知味了。
看著心事重重的張昌宗,張易之便放下了筷子,對著張昌宗說了句:“你倒是說說,我哪裡變了?”
張昌宗一怔,便抬起頭來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親近的人,可是張昌宗此刻的感覺,卻是從未有的陌生。
他不知道哪兒出了差錯,但是,他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自己哥哥的變化。
以至於,讓他覺得,他以前為自己做的那些,並不是出自真心……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因為自己捨棄了對太平的愛,進了宮麼?
“是我多想了吧。”張昌宗恍然一笑,對著張易之說。
張易之也沒有過多地問下去,只是揮揮手說:“不聊這些了,現在我們倆兄弟都進了宮了,將來可要相互扶持,爭取專寵。”
張昌宗聽了,身子一顫,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張易之卻繼續地說:“前兒我以你的名義央求皇上建一座寺廟來供奉咱們的爹,你不會生氣吧?”
張昌宗垂下了頭,他什麼也沒說。
只是覺得,這人的心,怎麼說變就變,悄聲無息的。
良久,他抬起頭來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突然感覺身體不適,那我就先回華陽殿了。”張昌宗起身欲走。
張易之卻叫住了他:“昌宗,說句實話,你現在心裡住著的,究竟是誰?”
張昌宗怔住,良久他轉過身子來,正言道:“蕭鬱蝶。”
張易之聽後,眼裡有著明顯的不悅。
“那公主怎麼辦?”
張昌宗聽了覺得好笑,他逼近張易之說:“你現在都還不明白麼?我們只是她的一顆棋子而已。”
張易之沒有說話,但是張昌宗在那一刻,被他眼裡的寒冷給震住了。
為了保險起見,張昌宗還是來了句:“請你,不要去傷害鬱蝶。”
走出院子的時候,張昌宗依稀聽到了一陣一陣的馬叫聲。
聲音叫的嘶啞悽慘,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張昌宗還是決定要過去看看。
一走到馬棚,張昌宗就覺得自己的腳上生了釘子,再也走不動半步了。
那是怎樣的一幕慘烈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