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斬!”
安然一聲怒吼,意刀在神意鎖控之下,迎風一晃,頓時變成了一柄似可頂天立地、長大不知凡幾的巨刃,在陽光的折射下,對映出萬道毫光,向著蘭天成所織就的那張大網不管三七二十一,兜頭就是一刀劈下,敢情,這位爺是拿著意刀當狼牙棒使,典型的王八吃大麥,糟蹋糧食。看得周圍的修真人們瞠目結舌,搞不清楚是自己的戰鬥理念已經落伍了,還是安然就是個沒腦子的二百五。
要知道,意念凝成的法刃,一旦練成,哪個修真人不是當成至寶?非但不到關鍵時刻不能使用,就算是使用,那也是有著一套套精密細緻的功法加以催動,務求以最大的威力斃敵而不是與敵人硬拼,可安然倒好,竟然不顧意刀的傷損,混不在意地與蘭天成硬拼,這種方法,搞不好不但會損傷意刀,更會讓自己自身的道力受損。這可真是讓人跌破了眼鏡了,看得周圍的修真人眼珠子發藍的同時,也扼腕嘆惜,相互間大眼瞪小眼,腦子裡都劃滿了問號,“意刀,竟然有這樣使的麼?”
安然可不管那一套,照舊一刀兜頭劈下,其勢之急,如同泰山壓頂,久負重壓之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洩口,滿身的勁頭登時就在這一刀之中盡數發洩出來,震古爍今的道力在一瞬間被全面激發,這一刀,真有開天闢地之威。
一刀劈下,便是千萬雷霆,便是滿空激電。
巨大的氣勁凝而不散,盡合意刀之中,向著纏繞在自己身周的那團劍蛹豪情萬丈地直劈而下,刀未到,已經是滿天哧啦啦的暴響,帶動了一道道狂流和微小的電花在空中閃爍不休。
“轟隆隆……”
豪無花巧的一記硬接,打到最後,想盡量“文鬥”而不是“武打”的蘭天成,最終還是避免不了與安然來一記硬拼硬格的蠻力大比拼,鬱悶得他幾乎要吐血。
巨響聲中,刀光如水銀洩地,一掠而下,瞬間便劈開了銀絲劍網,安然從劈開的劍網缺口中破繭而出,一掠而走,如風似電,矯健得如一頭獵豹。
漏斷人初靜劍法,終於被安然以一力降十會的硬衝蠻打給破了,這也所有在場觀戰的人都未想到的。
退,飛快地退。
蘭天成直退出五百米遠,才止住了身形,臉上煞白一片,持劍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很顯然,這一輪過招,他並未能討得了好去。
不過,這還不是讓他鬱悶的,最讓他難過的是,手中的銀龍長劍竟然悲哀地發出聲聲劍鳴,靈物有性,它也開始顫慄了。
望著手中已經缺了豆粒大一塊的銀龍長劍,蘭天成心痛得在不住的滴血,他實在沒有想到,安然這一擊,竟然幾乎毀了跟隨他快三十年的銀龍長劍,使愛劍受損,這對他的打擊巨大到簡直無與倫比。
修真法器是與修真人本體性命交修的,一旦法器受損,對於修真人的打擊也是可想而知,蘭天成,終於暴怒了。
“小兔崽子,竟敢傷我天虛之寶,我殺了你!”
蘭天成一聲暴喝。
“殺了我?我還等你的雙劍合一呢,再吃我一刀吧!”
安然豪勇地操刀挺進,一躍之間,身形已經呈透明狀消失在半空之中,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蘭天成面前,意刀再次高高舉起,一揮而就。
其實,安然本也不想這麼草率地發動攻擊,畢竟,人家的玉龍劍還沒有出手,而他已經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可是,不進攻不行啊,他自家有苦自家知,意刀不能持久,頂多還能支援兩分鐘,時間一長,就會自散而滅,下次再召喚恐怕最少要隔五個小時,一旦被人家纏住,自己就死定了。畢竟,他還是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意刀高手”。如果現在他不趁著意刀尚還成形之際發動進攻,再過一會兒恐怕他會被人家打得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大的口氣,來吧,意劍對意刀,哈哈,就讓我伸量一下你倒有多厲害。”
蘭天成怒極反笑,笑聲中迎風將銀龍劍拋起,隨後,整個人突然間玉芒大作。
晶瑩的玉芒在他身周遊走不定,越積越厚,只在一瞬間,便又聚積成形,形成了一道粗大至極的圓柱形光芒,籠罩住了迎空拋起的銀龍劍,隨後,銀龍劍發出了一聲穿越九宵的清鳴,在空氣中激盪不已,震得周圍觀戰的人們耳膜嗡嗡做響,隨後,光芒斂去,一柄非金非石,古玉般的長劍緩緩浮現在空中,其形其美,簡直讓人傾盡三江水也讚譽不盡。
“小子,別得意,看我的銀玉合一……”
蘭天成轟轟烈烈的長笑聲傳了過來,隨後,不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