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鼻子,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示弱的叫幾句娘然後上去。畢竟懸崖風大,要是半夜將我刮下去了怎麼辦?而且,現在肚子也吵吵嚷嚷的要吃飯了。
我的心聲到底還是沒有被風傳達上去,所以當天月提著燈籠跳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在石頭縫裡縮得手腳麻木了。看到他,我頓時覺得倍感親切,差點就眼淚嘩啦啦的下來了。
我拔出已經像是長在石頭縫裡似的的身子,看他站在崖壁邊緣,硬是止住了要撲過去的念頭。哽咽地道:“小天月,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雲大嬸肯定不會狠心讓我在下面過夜的是不是?”
這些天這小子已經不在我面前蒙面了,一張嫩白的小臉,圓圓的肉肉的,鼻子嘴巴小巧精緻,但也算是沒長開的美少年一枚。
只是,這沒長開的少年,武功確實著實長開了的。前幾天見到他和教裡一箇中年男子比試,幾招過後竟然輕飄飄的將那男子撂倒在地。至此以後我對他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但是,僅僅只是崇拜而已。
小天月此刻本來是要走過來,聽見我這麼說,頓了頓,遲疑地道:“你……公主要我來是給你送吃的的。”
我這才看清楚他手中還提著飯盒,情緒一下子沮喪到了頂點。
他見我泫然欲泣的模樣,終是不忍,道:“要不,你先在這裡待著,等明天我去向公主求情看看?”
心情頓時更加沮喪,這才覺得後孃果然是後孃。
小天月好不容易走近幾步,嚥著口水艱難的道:“你也別這麼沮喪,公主遲早會放你出去的。其實公主她人很好的,以前我犯錯的時候,公主就只讓我在這裡呆了七天。”
我仰頭望峭壁,看到一片碧藍的天。這孩子的世界觀價值觀急需糾正。
凜冽的崖風颳得我的長髮飛揚而起。小天月默默的將食盒遞到我面前:“呶,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我……我就不陪你了。”
我一把抱住食盒,感覺裡面還暖烘烘的,正巧肚子餓得厲害,於是也不打算繼續裝可憐下去,而是兩手一揮,道:“快走快走快走,順便告訴雲大嬸,明天直接去下面找我就好了。”
天月一愣,吞吐道:“你……你怎麼……這樣……”
但是我已然不打算管他,開了食盒,事物的美妙芳香已經讓我不能自拔。小天月委屈的跑了,懸崖風大,我怕飯菜冷了,趕緊三兩下扒完丟到一邊。
風吹的盒子噼啪作響,我覺得有點吵,便提出一腳,那盒子便滾了兩滾,直接翻下平臺,消失在夜幕裡,好半天都沒聽到回聲,估計是被風聲淹沒了。
盒子墜出去的時候心裡也跟著狠狠墜了一下,腦袋有些發暈,於是找了個還算避風的角落,和衣臥了,一切只待明天再說。
這一覺睡得有點昏昏沉沉,半夜模模糊糊感覺有人往我身上蓋了東西,然後他就一直沒走,只坐在旁邊對著崖壁不住嘆氣。我以為是做夢,也就沒怎麼理他,翻身又繼續睡了。
第二天一早,眼縫裡透了幾絲太陽光,睜眼看到光禿禿的平臺,才想起來昨晚真的是在做夢。
愣了半晌一個人影跳下來,朝陽的晨輝落到她肩上,我這才覺得這大嬸身材窈窕面貌可人,就是打扮得太黑了點兒,難怪殺無赦叫她黑寡婦。但是我想若是她本人聽到這個稱呼,估計會將殺無赦打得焦黑髮臭,然後丟在這平臺上晾個三兩天一命嗚呼的。
這大嬸身邊的婢女小廝什麼的,個個都是谷中極品,容貌妍麗不可方物,可見這她對容貌的吹毛求疵,是達到了超高境界的。莫非她讓我當這少谷主也是因為本公子容貌?
我在看到她的一瞬心思轉了無數個彎,也不知道她看出來了沒,只是聽到她說:“我剛去底下走了一圈,怎麼沒見著你?”
我翻個白眼,道:“昨晚的風還不夠大,我今晚再努力努力。”
她道:“老孃把你丟下來是讓你好好反省反省的,你小子怎麼就一點都不爭氣?”
我抓抓被風吹得打了結的頭髮,道:“我有反省的,以後我不會在蒼雲谷抓野兔了。”
她氣極:“老孃是要你反省這個的嗎?”
我道:“不是這個還有哪個?大嬸,我沒其他地方得罪你吧?”
她道:“你就沒有好好想一想,這裡其實只能困住你這種菜鳥?”
這下我明白了。
敢情大嬸是想讓我看看他們來去自如的跳上跳下,給我點刺激,好激發我那近乎沒有的上進心來著。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