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世鳴與陳嶽聊了些其它事後,告別道:
“此處邪異解決,我暫時在南嘉府無事,就先離開一段時間。”
“我給你的地圖玉簡上,有地煞核心標註,距離南嘉府城最近的,是黑山地煞碑。”
“我相信你可以進入先天地煞境,等你入先天后,可以去郡城六扇門總部報道、上任、領取先天內功等。”
“其餘事,我會一一吩咐好的。”
“回郡城麼?”陳嶽點頭詢問。
他抓到了邢世鳴口中的暫時二字,知曉邢世鳴留在南嘉府一定還有別的事,只是不知是什麼事,能讓邢世鳴如此身份、如此高手,長久停留在南嘉府,都比邢世鳴待在郡城的時間長了。
“不一定,先去其它府走一趟,你差不多有半年時間,應該就能感悟天地了可以突破先天了,那時候我肯定在郡城。”邢世鳴思索了片刻後,回覆。
“瞭解。”陳嶽點頭。
“保重,出了府城後別太浪,外面很危險,與城裡不是同一個世界,小心把小命浪沒了。”邢世鳴擺了擺手,離開。
離開前,向四周的捕快說了幾句話。
這些捕快都圍了過來,看樣子似要下去救人。
捕快們對陳嶽討好地笑了笑,他們聽到了陳嶽在下方鬧出的響動,動靜極大。
這種動靜,不是普通高手能做到的。
……
胭脂坊,大量衙差連夜清洗著街道血汙。
處理著屍體。
今夜的南嘉府城很不平靜,城中到處都有嚎啕大哭聲。
不少老百姓出來尋找自家人的屍體,不想被拉到焚寺去處理,想自行土葬。
還有人去幫焚寺的忙,賺一點工錢。
今夜,焚寺火光沖天。
胭脂坊陳堂。
兩扇大門滿是刀劈斧砍的痕跡,已經被拆卸下來,立到了一側。
陳堂牌匾上,有一柄短劍插入的破損口。
短劍已被拔掉,但破損口還在,無法修復。
有種淒涼的感覺。
秦二坐在門檻上,他的身邊,放著一雙黑色的嶄新布鞋。
還放著一個木盆。
盆內有溫水,盆邊掛著白色的軟毛巾。
秦二一身疲倦,穿著一身沾染著血跡的黑衣,憂心忡忡的坐著,拳頭握了又握,鬆了又松。
時不時朝街道盡頭望一眼。
今夜,胭脂坊沒有燈籠在外懸掛,街道很黑,不復往日的繁茂。
只能看到二十米遠。
呱呱……
空中,有大量烏鴉飛過。
烏鴉這種動物,一旦成群結隊地出現,就代表附近有很多屍體。
不止是烏鴉。
如果沒有夜色的遮掩,是白天的話。
人們可以看到,南嘉府城上空,有密密麻麻的鳥類出現,皆是食肉食腐的種類。
蹬噠……
腳步聲,突然在秦二左邊出現。
一道圓滾滾的奇形怪狀影子穿過了秦二的身體,打在了地面上。
秦二正在向右邊方向眺望,沒有注意左邊,突然聽到腳步聲出現在自己身邊,又低頭看到了被月光拉長的影子,被嚇得猛地站起。
實在是他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由不得他反應大。
站起身後,秦二轉身看去。
卻發現自己只能看到此人的胸膛,抬頭下想要後退。
卻忘了自己原先是坐在門檻上的,被門檻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倒在門檻內。
秦二雙手托地,仰頭下,看清了來人。
這是一名魁梧的少年。
剎那間,秦二眼眶有些發紅,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粗氣從鼻孔裡噴出。
“老大……”
“嗯。”陳嶽赤膊上身揹著鬼頭刑刀,單手舉著一個巨大的布包,穿著衙差的褲子,赤腳立地。
他垂首打量了秦二幾眼,又看到了秦二腳邊放著的那雙嶄新黑布鞋。
不由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心中驟暖。
“沒事了,我回來了。”
……
陳堂內,屍體不少,都是天地門幫眾們的屍體,堆滿了堂院。
一具具屍體上,蓋著半邊白布,足有數千具。
高階、精英幫眾佔據了足足一半。
只留下了一條半米寬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