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歐陽宗主與“黯”的往事後,錄宗就沒有什麼別的情報了。
歐陽宗主為了感謝,將一副象棋送給武崧。
其中蘊含的韻力深奧,武崧感激不盡。
星羅班小分隊帶著那份“黯”親自打造的卷軸,告別了錄宗眾貓。
歐陽宗主站在高高的亭臺上,看著星羅班小分隊的背影。
說是背影,其實也就是幾個小黑點罷了。
距離太相遠,早就看不清那幾只貓們的背影了。
微涼的清風漸起,吹起歐陽宗主身後,一隻後來貓的衣袂。
“師父,星羅班已經走出錄宗的地界了。”
畫師行禮後站在歐陽宗主的身側,滿目敬重。
“走了……”歐陽宗主低聲自語後,沉吟半晌。
畫師也不開口,就站在師父的身側。
良久後,歐陽宗主過扭頭,面向了念宗的方向。
“走了也好。”他明明看向的是混沌瀰漫的念宗。
鏡片之下,眼瞳中閃過的畫面,卻是一綹綹飄落的發髯。
“那樣的能力,最好不會被京劇貓學會。”歐陽宗主嘆口氣,輕聲道。
“師父,您是指?”畫師沒有聽清,皺眉。
“還能是誰?”歐陽宗主笑了笑道,額頭的韻紋微亮。
他以爪指為毛筆,以空間為畫布,在上面寫寫畫畫。
寥寥數筆,勾勒出一道栩栩如生的身影。
雪青色的皮毛氣質優美,纖長的尾巴輕輕搖曳。
垂至腰間的烏黑長髮半數披散,半數被一段段紮起。
古典的玄色對襟長裙,紗帽被素手掀起半邊。
帶笑的眉眼中有兩份戰意,素面朝天,滿目自信。
“這是……十多年前的無憂師妹。”畫師一眼便認出。
不是他的記憶多麼好,十多年前的事也能事無鉅細地記得。
而是因為,當時的那件事,畫師實在是印象深刻。
十五年以前。
金婆婆遊歷貓土,走過念宗收無憂為徒。
她向西方前來,自然在路過手宗和眼宗後,來到了錄宗。
無憂自小有記憶起,就在唸宗長大。
乍然走出從小長大的地方後,又兜兜轉轉舟車勞頓。
無憂卻沒有半點不情願。
她對錄宗的一切都很好奇,或者說所有的一切。
總是對錄宗的弟子們問東問西的。
錄宗的弟子們當然可以解答。
也因為無憂的好容色和好脾氣,很樂於解答。
而作為錄宗的大師兄,畫師無疑是一馬當先的位置。
一來二去,無憂對錄宗的攻擊手段起了好奇心。
“畫師師兄,我們就比一場嘛,就一場!”
約莫與星羅班那些小孩子們同齡,十二歲時的無憂,也是賣萌的一把好手。
畫師拗不過她,只好一起踏上了錄宗的擂臺。
身為輩分上的師兄,畫師本想放放水,哄小師妹一個開心。
想不到,無憂對戰鬥的認真與尊重,給他好好上了一課。
一上來就是念宗京劇貓的“萬念俱灰”控場,輔以韻線暗中接近。
無憂有著不輸於畫師多少的韻力,又沒有留手。
一開始真打了畫師個措手不及,沒有時間放開手腳。
就在畫師以為自己要輸掉這場比武時。
無憂的韻力化作的漫天攻擊招數,忽然悉數消散。
她擼下左爪指節上的刺戒,走到畫師的身前彎下腰。
向由於慌亂,不慎被石子絆倒在地的畫師,伸出來左爪。
“畫師師兄,您這是對你我的不尊重,請重新賜教!”
小姑娘認真的面龐和身後揮灑而下的陽光相得益彰。
烏黑的髮絲有幾縷垂在畫師的身前。
是淡淡的馨香,有些冰涼,像雪。
多少年,畫師還是記得她那一聲靈動的嗓音。
看到歐陽宗主的畫像,腦海中,這段記憶就會情不自禁地回想。
其實想一想還怪不好意思。
畫師當時都是在錄宗進修多年的京劇貓。
竟然會輸給一隻年少的小貓,臉面掛不住。
因此再見到星羅班,畫師並沒有主動提起此事。
沒有見到無憂,他還以為那姑娘跟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