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班門前。
金婆婆緊皺的眉頭頓時一鬆,一眼看去,和平常並無任何區別。
傍晚夕陽西下。
榮光挑著扁擔自金婆婆的身後走來,她卻沒有轉身。
依舊直面著前方,語氣慈祥柔和地開口:“回來啦。”
榮光默默地放下扁擔,站在金婆婆身側沒有應聲。
一縷清風拂過,竹林中簌簌落下的竹葉中,似乎有一道白紗起伏,露出淡紫色的含笑眼眸。
金婆婆好像聽到她的徒兒,問了一句“師父、榮光師弟,我的對戒呢”。
——在十年前,無憂的第一次死亡時,那對戒指外形的拳刺卻保留了下來,被常去城門的金婆婆撿到。
知道拳刺被收在哪裡的,也只有金婆婆和唐明。
她將這事與唐明說過,還試圖檢驗這對拳刺的質量。
想不到以他們二貓的全力一擊,這拳刺毫髮無損。
唐明此次帶著小貓們在唸宗,也向七白等諸位念宗京劇貓,打聽過這對拳刺。
得到的答案全無一例外,是某一天突然出現在無憂的爪上的。
她用的很合爪,老宗主檢查過後又沒有發現有危險,便一直帶著了。
但是在咚鏘鎮被封印的十年之間,拳刺有了動靜。
它在某一天突然發光,而且光芒是從沒見過的熒藍色彩,但很快便泯滅了。
當時還不知星羅殿存在的他們,左思右想,也只能先儲存下來。
不過自從星羅殿現世後,他們也明白,這東西或許是與他們力量同源的存在。
——若是星羅殿所佈置的,那說明無憂早就在他們的觀察名冊內,但流霜在唸宗時與無憂毫無相識的痕跡,否決了這個說法。
總的來說有多神秘的秘密,對標多強大的力量。
金婆婆從一開始就沒想探查拳刺的秘密,她還需要守在這座空空的仿照的元初鑼樓旁。
所以讓唐明帶著拳刺去道貓土中心,去拜訪雖然不一定會管,但是絕對能比他們能做的事要多的雲憂谷眾貓。
而在不久後,唐明也站在了雲憂谷的入口處。
“星羅班金婆婆要事上稟,在下代為傳達,不知可否與閣下面議?”他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音量不大。
沒有得到回答的唐明不禁抬眸,入眼是兩峽之間的河水滾滾。
再一看,遠處有一隻竹筏悠悠而來,水面盪漾著。
前來迎接的吉祥和如意欠身行禮,唐明回禮後走下了竹筏,向不爭冠前去。
路途中,引路的雨師淼笑眯眯的,一語不發。
唐明也不曾開口打聽什麼,靜靜地走路,直至站在谷主的面前。
他取出布包翻來,將被包裹在其中的拳刺放置在木頭桌上。
谷主那原本笑意盈盈的神色,如同遇極寒的冰風暴降臨,瞬間冷了下來。
“哪來的?”他問。
唐明遵循離開前金婆婆的叮囑,一五一十地說了,連帶他們的猜測。
本以為谷主避世多年,不會輕易答應“試探星羅殿”這件勞神費力的事。
卻不想,谷主沉默稍會後,居然答應了。
加上交談時谷主一兩次的情緒外露,唐明猜測,估計雲憂谷和星羅殿之間有過節。
但唐明沒有問此事,謝過谷主後,便依照來時的路線離開了。
唐明離開之後,谷主坐在不爭冠頂的石桌旁的石凳。
他面前的石桌上擺著一盤棋,棋盤兩方放置棋簍。
局面仍舊是隻有一黑一白,谷主摩挲著爪中的棋子半晌,挑中一個方向落下。
但呈現在棋局上的新棋,並非黑白兩色,而是灰色的石棋。
谷主看著棋局上三方鼎立的局面,忽而一笑。
“這灘水,還真是渾濁到,連我都不得不插一腳的地步了啊。”
他越是回想不久之前,透過明月佩戴著的月牙,所看到的那些往事,唇角的笑意就越大。
谷主還真沒想過,星羅殿的殿主能與“修”有所關聯。
而且看樣子,此事“修”早就知曉。
“好,好樣的。”谷主低聲自語著,起身離開石凳,向著下山的路走去。
候在不遠處的雨師淼見狀邁步跟著,但沒有開口主動講什麼話題。
“方才的事你怎麼看?”稍會,谷主問起來。
雨師淼拱爪作揖:“屬下嘴拙,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