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風不冷不熱,吹過衣裳,吹不進心中。
……
事已成過往,不可更改。
小貓們心緒麻木,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大哭?
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像也沒有深到那種地步。
在心底默哀著,才是他們這種關係應該做的事。
只不過,還是不可避免的會心痛。
情緒鑄就的心本就無法絕情,老貓的一生又太悲慘。
“好了,振作起來。”明月眨盡淚花,拍小青的肩頭。
往後的路,雖然沒有老貓,但還有千千萬萬的貓。
小貓們本就沉重的步伐,因此更加的有分量。
樹葉和枝條在腳下嘎吱作響,無貓在意。
小分隊回到營地,說明了唱宗如今的情況後,放走了想要回家的貓民們。
那些離開地牢的貓,則聚在老貓離開前所在的地方,安靜地翹首以盼。
小貓們緩和了許久後,才面色如常地過去,想與他們交流。
但是不論提起什麼話題,那些貓始終只關心最重要的事。
——老貓去了哪裡?
還不知曉老貓已然身死的他們,仰頭,面色期待。
小貓們沉默了幾秒,找回自己的聲音後才繼續說著。
那好多種理由和破綻百出的藉口,他們都不信。
可那些傻乎乎的貓真的信了。
他們相信了老貓因為新的使命,不告而別,託他們來傳話。
願意去往小分隊提前考察好的隱蔽之地居住,並學習偽裝技巧……總之,努力學習在這惡意大於善意的世界上生存。
若問他們這麼做的動力。
他們會說——
“爺爺回來了,總得有落腳的地方。”
“爺爺”是他們對老貓的暱稱,不管多大年紀的都是如此。
而眼見他們從死寂的狀態,一步步走到如今這種對新生活有期盼的地步,小分隊誰也開不了口去說明真相。
此刻在書中曾讀到過的,一句“善意的謊言”,在他們的身上迎來了具象化。
沉默,是在這場欺騙之中,他們保持清醒的唯一的爪段了。
。
銅唱兒的風波過去。
唱宗弟子雖然有的腿腳慢,喪生在戰鬥的餘波中,但六成的弟子都撿了一條命。
對比其他的戰鬥,這資料已經是不錯的了。
只是災難之後,弟子們群龍無首、盲目亂竄也是多有的。
小分隊中只有大飛是唱宗弟子,大飛的奶奶也曾是唱宗內的一位長老,承擔起了組織唱宗弟子的擔子,小分隊從旁協助。
大飛的奶奶不開口小分隊還不知道,一開口嚇一跳。
他們勸不下來的那些貓,大飛奶奶說上幾句話,便乖順的跟新生的小貓崽子似的。
簡直不要太聽話。
小分隊驚訝於大飛奶奶的身份,可奶奶對此諱莫如深不肯回答。
倒是某次幫一隊唱宗弟子包紮傷口時,聽到了他們討論此事。
“端木長老還是那麼的說一不二啊。”
“是啊,聽說當年,她看出銅唱兒舉動不對勁,向眾長老提議暫緩銅唱兒的永駐繼位儀式。後來更是在銅唱兒殘害我等時挺身而出,繼而被趕出了唱宗。”
“有情有義……”
小分隊將這些話記在心中,不動聲色地繼續包紮。
這些弟子從前或許是被銅唱兒管教太嚴,如今一個個釋放天性,各個都是碎嘴子。
小貓們這幾天輾轉傷員之間,只覺得耳邊有幾百只鴨子齊聲鳴叫。
起先還覺得吵,現在已經適應的差不多了。
這些貓說起來旁若無貓又百無禁忌,只要他們不主動出聲,這些情報就是白嫖得到。
幾天下來,小貓們東拼西湊再對了對思路,勉強總結出了大飛奶奶的身份。
——唱宗上一任的護法長老。
護法長老一職,在唱宗內有著特殊的地位。
他們某些時候擁有和宗主抗衡的權利,又是各長老之首。
不過一旦有危機,護法長老就要比宗主衝的更向前。
單單這麼看,是很莫名其妙。
但之所以有這麼一茬,是因為唱宗的護法長老早年間服用過一種奇果,韻力倍增不說,後代的初始韻力也一代強過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