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窗復活了。
確認了這一點的白糖非常開心,唇角的弧度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嘻嘻。”誰想和他說話,得到的回應必定有這樣一句字首。
“莫不是傻了……”搞得圓雀一度非常恐慌。
但是繪窗要跟著星羅殿的貓離開。
“……”得知此事後的白糖嘻嘻不出來了。
他不答應,可是星羅殿的貓他誰都打不過。
沒有實力誰都不會乖乖聽話。
白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繪窗站在中秋的身旁,預定了離開的道路。
“不可以!”他想死纏爛打,卻發現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覺,阻止他付諸實踐。
等繪窗離開後,白糖想明白了那大概就是自尊心吧。
小師哥說白糖已經是大孩子了,也說過這種感覺的作用。
白糖聽話,但是他不覺得這有用……
小青姐姐被中元從那片空間中解放出來,落地點就在繪窗身邊。
她左看看剛復活不久的繪窗,右看看笑容邪魅又肆意的中元。
沒一會就暈了。
會醫術的繪窗解釋,是因為情緒大起大落加上長時間精神緊張導致的。
後來由圓雀抱著小青,白糖憋屈地送別繪窗,眼淚接連落出眼眶。
繪窗回頭看了一眼之後,就在沒有回過頭。
他最後一次轉過去的時候,白糖好像看到他的下頜上被水洇溼出一道水痕。
小師哥說他在星羅殿不會有事的,白糖不相信。
小師哥說用不著擔心他,白糖不相信。
小師哥說沒辦法見一見大飛和武崧,要白糖代他問候他們,白糖答應了。
無可奈何,就是無可奈何,但凡有第二個選擇都不會等待心碎的結果降臨。
星羅殿的貓離開了。
雲憂谷在谷主的一呼一吸間,再次恢復了重巒疊嶂、水暖山溫、如畫般的景色。
谷主另有些話要單獨對白糖說,白糖剛好也想打聽訊息,答應了。
圓雀和小青,外帶一開始就消失了的小明月,一同跟著如意和吉祥去來屋外邊玩耍邊靜候。
“此去何為?”谷主問。
“……打敗‘黯’,拯救貓土。”白糖說出了,他一直以來堅定的目標。
“憑什麼?”谷主又問。
白糖沉默片刻:“不知道。”
谷主沏茶的爪一頓,過了一會才問:“想放棄了?”
“沒有。”白糖搖搖頭。
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打敗“黯”,以及他們又能憑什麼方法。
但是,白糖現在就只想這樣去做。
用不著顧及其他,因為其實仔細想一想,能顧及的貓和事物也沒多少。
站在他白糖身後地他所有在乎的貓們,無不支援他。
既然如此,搏一搏又何妨?
“這樣啊……”谷主低聲笑了起來。
是掌握信念,甚至是超越信念的堅定啊……
雖然他沒有繼續問話,但白糖總覺得谷主明白了他想法。
後來白糖牛飲了谷主推給他的一杯茶,和小夥伴們告別了雲憂谷。
自打進入雲憂谷後所有見過的貓,除了送他們離開的吉祥和如意,全部站在岸邊相送。
再次仰觀兩峽之間的這道河流,給白糖一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錯覺。
就好像什麼煩心事,都將藏在船槳下被攪動的汩汩水流中。
不久後會順著漸行漸遠的竹筏相反的方向,流啊流,被埋葬在身後的過去。
是啊,沉溺情緒沒有用,不如打起精神。
學小師哥說的,他要堅強。
白糖的心情好了些許,連帶著圓雀的心情也變好了。
“是時辰了。”他們就要出谷了。
圓雀跟在揹著小青的白糖身後,懷中抱著小明月,揣著谷主還回去的紫竹罐。
竹筏遊動後,她轉過身笑著朝岸邊揮了揮爪臂。
“再見——”是一聲真情實意的呼喊,嗓音清脆悅耳。
送別那道小竹筏後,四隻戴著面具的貓悄無聲息地行禮、告退。
雨師淼緊隨其後,但是他在離開前一時用力過度,仰頭看到了谷主的臉。
他笑眯眯的神色瞬間崩裂,張了張口,又閉上嘴木愣愣地離開了。
直到走到只有自己一貓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