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家貓的身影偶爾在回憶中出現,總是伴隨著“血統”的字樣。
平日裡除了他,基本上沒有誰,會提到“血統”一類的詞彙。
但星羅班的貓依舊生活的很快樂。
所以,京劇貓推崇的“血脈論”,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武崧捫心自問,得到了他的答案:不重要了。
。
當天,星羅班小分隊決定當晚休息後,就開始分工。
白糖和大飛駐紮營地、繪窗和武崧去森林蒐集柴禾。
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行為和天氣。
沒有任何的變數。
武崧的心境卻發生了變化。
不知不覺間,走走停停,路過一條清澈的小溪流。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看著淙淙的流水,武崧不自覺將詩句輕吟。
“嗯,學以致用,陶冶情操是很好。”一旁的繪窗道。
武崧以點頭為應答,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撿柴禾時,他時常會轉動眼神,向不遠處的繪窗投去目光。
不知不覺間,懷裡的柴禾多了許多。
武崧沒注意到,他糾結的同時,繪窗的心也不平靜。
最有力的證據,是他們懷中一樣的,不斷增加的柴禾數量。
是他們心中情緒紛擾。
在思考時,下意識反覆的執行,陷入那些思考前有印象的動作。
因為沒有仔細計數,才會不斷的累積。
對於當初的那句口不擇言,武崧心中一直抱有歉意。
只是內心的驕傲,與不知該怎樣低頭的無措。
讓心底的那一聲歉意,被重重因素掩埋到現在。
也許是瞭解了異貓的過往後,武崧的心境放開了些。
再加上,他的心中有股莫名恐慌的預感。
彷彿,失去這一次的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一樣。
種種原因,使得武崧的心中生出一股勇氣的力量。
促使他走到繪窗的身邊,雙腳站定。
武崧本來以為至少要醞釀許久,他才能說出那三個拼起來無比燙嘴的字。
可也許是,他的內心深處,也深知他自己迫切想要道歉的心。
所以那聲“對不起”,除了開頭不行,後來無比順暢。
雖然聲音有點低,晚風吹散一部分後更是幾不可聞。
“……沒關係。”但繪窗還是聽到,並且給予了回答。
他的應答也非常流暢,似乎和武崧一模一樣。
都在心中演練過無數遍似的。
道歉、接受。
過程實在是太通暢了,簡直就像是……
“做夢一樣。對嗎?”聽到繪窗的聲音。
武崧才發現,自己不自覺間把回想的事都說了出來。
他扭過頭,發現繪窗就站在身後。
“小師哥,你也?”
“嗯。”繪窗走到武崧的身邊,坐下,“有點睡不著。”
篝火在燃燒著,照亮兩張平靜的貓臉。
和那三個帳篷裡。
三隻站起身貼在帳篷上,豎起耳朵偷聽的小貓咪。
武崧看著那堆篝火,看了好久後,耳邊又傳來了話語聲。
“那不是夢,武崧。”是繪窗在說話。
他看了過來,灰眸似乎被火光點亮了些許。
其中包含的釋懷之意盎然。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他的口吻,與金婆婆慈祥的語氣重疊。
武崧的瞳仁瞪大,眼中有驚喜,有難以置信。
思想清明以後,他了解之前總掛在嘴邊的血統二字,有多麼傷貓心。
武崧以為撿柴禾時,繪窗對他的道歉所答應的。
是看在師傅如今不在,要照顧師弟的情緒的原因。
因此,武崧這個點才沒有眯上眼。
“這種事你也要原諒我?”
明明馬上就可以解決這件困擾許久的心事,武崧卻叛逆了。
聽到他這麼說,三個帳篷內響起一陣叮叮咣咣。
三小隻也知道藏不住了,各自走了出來。
“嗨,大家都還沒睡呢啊……哈哈……”
打完招呼後,他們自覺地蹲到一邊。
眼神的落腳點對準繪窗和武崧。
繪窗無奈地看了看三小隻,目光一轉,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