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參與到一場大事之中後,在場的貓不禁心思各異。
這時,“黯”的每一句話都會讓他們費盡心思地思考。
“是時候了。”
什麼時候?
大家豎起耳朵,準備聆聽“黯”的下一句話。
但是“黯”沒了打啞謎的心思,“無情。”
被傳喚,無情便應聲出列。
遵照規矩行禮後,無情才抬起頭看向“黯”,等待他的命令。
“督宗、判宗情況如何?”
無情面色如常地回答:“已是囊中之物。”
“不日,那些小貓就會到達打宗。”
“黯”輕輕“嗯”了一聲,又頓了頓後,說:“幻夜若騰不出爪解決,待他們到了地方,你隨意處置。”
言下之意,是不準備再讓小分隊活下去了。
“是,屬下遵命。”無情下意識眉頭抖了抖,反應過來後應下。
“黯”看了無情一眼,沒有多追究。
接下來,他把目光又放在了寧笑安的身上,話中有話道:“魔將可要好生照料失而復得的貓。”
寧笑安的餘光瞥了眼殷寧寧,低聲應下。
隨後一陣陰風吹過。
寧笑安和無情一行貓,從會議中心被“黯”帶了出去。
他們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麼各自離開。
只是寧笑安轉身離去時,與無情交換眼神時所含有的情緒,也消散於無形。
對比之前,此時的寧笑安如同行屍走肉般,眼中沒有半點歡愉。
。
而在會議內,一眾貓聽了“黯”的打算後,心驚膽戰又心潮澎湃地俯首應下。
“黯”看著座下的貓或欣喜或躊躇或其他表情的面容,唇角露出冷意。
他懶得再和“修”、“道”,和背後的“合”搞什麼陰謀詭計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好累。
“黯”感覺到自己心底的情感,曾屬於小黑的情感,正在一步步的慢慢消失。
每一次他想要挽留,不等自己想些什麼理由,理智便會更努力地催促那些感情離去。
好像清掃房間的撣子,容不得一絲灰塵仍存在。
越是想留住,就越是留不住,這種感覺無比的分明。
清晰到,“黯”忍無可忍了。
最讓他心累的莫過於是,哪怕心底不想再這麼下去,他下意識選擇的方案也是與敵人魚死網破、爭一口氣,而不是去星羅殿問清嫤曛的情況、靜靜地陪著嫤曛的遺物去自斷。
不一樣的,從一開始就只有他自己。
嫤曛只是被帶動,之後又因他的選擇而選擇。
“哎……”
思及此處後,“黯”不禁一聲嘆息出口,眼底飛一般地閃過一縷傷懷之意。
雖然說那情緒轉瞬即逝,但依舊把底下等候著的幻夜嚇了一跳。
自從那位在山谷內不再出現後,幻夜就沒有在“黯”的身上見到如此明顯的情緒。
這還是近來的頭一遭。
“幻夜,我問你,你如實回答。”
“黯”想起要問的事,幻夜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半跪在地做聆聽的姿態。
“寧笑安,你怎麼看?”
幻夜的心頭一驚,頭低的更深了些許,迅速在心中斟酌一番後開口:“屬下以為,寧魔將用兵如神心思純然,甘為主上征戰沙場掃清障礙。”
“黯”是背對著幻夜的,幻夜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得見他意味不明的話:“哦,是麼。”
幻夜只是將俯首的姿態做足,沒有回答。
“你倒是看中你這個養子。”沒幾息,“黯”又繼續開口道,“只是莫要忘了,當時將他賜予你們教養時,我說過的話。”
“黯”鮮少有這樣攻擊性明確的時候,還是對他的得力下屬。
此舉實在怪異。
幻夜也不敢抬頭,只低著頭回話,依舊堅持寧笑安絕無異心的說辭。
看“黯”的意思,分明是因為什麼事,對寧笑安起了疑心,需要別貓的口中找出來一個正當理由。
找她來,無非是因為幻夜曾經打過的配合不少,沒掉過鏈子。
又與寧笑安關係親密,不會有誰過分質疑。
幻夜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駁,就是暗地裡在打“黯”的臉面。
哪怕此舉以下犯上,可能會落得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