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繁不敢。只是……”
“只是如何?”
“正義教為禍武林多時,高手眾多,教徒又多隱藏在暗處,要全部清剿,需要細密佈局。現在同道雖多,但商議事情紛亂,雖已拿定主意。司馬繁斗膽提議,請各位朋友選出幾個有膽略的人出來,組成屠龍小組,制定策略。只要是屠龍小組商定的主意,大夥便要遵從,我司馬繁第一個甘願受使喚。”
白少情勾起薄唇,逸出一絲冷笑。
果然,眾人紛紛點頭,贊同道:“是該有個拿主意的。若只憑一人拿主意,恐怕又是另一個封龍,幾個人一起商議便好多了。”
老竿子舉起煙竿在空中揮了揮,用他獨特的怪嗓叫道:“睿智大師該算一位。”
眾人鬨然道:“那是當然!”
“這為司馬公子也算一位。”
司馬繁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拱手向四方豪傑謙辭一番,而後負手在後,顧盼生輝,一派脫俗。
大家你來我往,紛紛提議人選,到最後推了四位出來。
“少林寺的睿智大師,多情林的司馬繁公子,武當的天極道長,華山方牧生方掌門,四位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眾位朋友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
“老頭子有一點。”老竿子又舉起煙竿在空中揮揮。
旁人不耐煩道:“又是你。”
“明明是你們問有沒有異議的。”老竿子不慌不忙點著煙竿,斜著眼珠瞅司馬繁,“這位司馬公子,可並不德高望重,老竿子今天才知道有這樣的人物呢!”
睿智唸了一聲佛號後道:“司馬施主雖然年輕,卻是多情林司馬家和徐家的代表人。何況,誰又能搏殺向冷紅於劍下而不受傷?正所謂——”
老竿子噴了一口煙,點頭道:“行行行,我也沒說他不配,只是挑挑字眼罷了。”旁人見他雞蛋裡面硬挑骨頭,都露出不屑眼神。老竿子卻似什麼也看不到,只管自說自話。“只是還有一件事。既然選了屠龍小組,大夥也要立個約定,以後遵照四位的指示行事;否則若有人怕死違令,或者暗通邪教,又該怎麼辦?”
白少情無聲無息退到小莫身後,用指尖在小莫掌中寫下幾個字。
華山派掌門方牧生沉吟道:“這話也有幾分道理。正義教為惡武林多年,眼線臥底極多,要剿滅邪教,是該訂些規矩才對。”
老竿子得意洋洋地看著司馬繁,“司馬公子,你是武林新秀,後面有兩個名門撐著呢!不如說點規矩出來,指教指教老竿子。”
司馬繁沒有絲毫不自在,朝老竿子大大方方一笑,不徐不急道:“指教倒不敢。至於規矩……”略頓了頓,款款細數,“第一,屠龍小組的四位成員既是大夥公推出來的,誰有異議,此刻便該說明,將來再不許有人質疑這四人的資格。繁本來不足擔此重任,不過既是為武林出力,繁不敢推脫。”
誰都看得出他是為了方才的事,反將老竿子一軍,又見他溫文儒雅,毫無怒色,都暗中叫好。
“第二,各地一旦有封龍的訊息,需立即傳訊上來。第三,屠龍小組商議的事乃是機密,旁人不得私自探聽。”群雄聽了這點,都有點不自在,司馬繁徐徐道:“封龍耳目眾多,難保我們自己人中沒有利令智昏的;若我們的計劃傳了出去,被封龍提早知道了,又要如何屠龍?”眾人見他說的有理,紛紛點頭。
“哪個狗孃養的敢告密,我一斧頭剁了他!”
“還是保密的好。”
“司馬公子想的周到。”
“第四,凡是屠龍小組的命令,有延誤、不從、通敵者,就是我武林公敵。不如此,難以另我武林上下一心,及早剿除邪教。”
話音剛落,一個年輕爽朗的聲音嗤笑起來,“好大的口氣!看來你們不是要屠龍,而是要當武林盟主了。哪天司馬公子若下了命令要我蕭家自盡,我和爹孃是否都要遵照執行?”小莫帥氣的臉上揖著陽光般的燦爛笑容,對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的眾人一拱手,朗聲道:“太湖蕭莫,見過各位前輩。”又轉向司馬繁,用場中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司馬公子,你說的四條規矩是都有道理,可是還差了一條。”
司馬繁不以為然,問:“差了哪一條?”
“第五,屠龍小組只管封龍和正義教的事,不可以插手各門各派的家務,也不可以使喚我們去幹和剿滅正義教無關的事。”
眾人轟然道:“到倒是。小娃娃有些見識。”
白少情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