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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情!”孟長老叱喝一聲,大手揮動,只見天龍派弟子已從艙下搬出幾十張弩弓,張弦搭箭,瞄準了滄海幫的海船。

卞振鐸見天龍派如此,不以為意,反而嘲笑道:“孟山,此去海域茫茫,你我同行而去,彼此也有個照應,何苦翻臉無情呢?”

“這是你自找無趣,怪不得孟某。”孟山根本不理會對方所說,大聲喊道:“給我射——!”

幾十只弩弓連珠般崩響,精鋼箭矢如雨般射向對面的船上。

天龍派弟子叩響弩弦之時,卞振鐸也厲喝一聲:“盾——!”滄海幫的弟子們,手上迅疾出現一面麵人高的木盾。

“奪奪——!”一陣急響,大半的箭矢被木盾擋住,剩下的不是射飛了便是深深釘入了船幫。

孟山見一擊無功,臉色陰沉起來。

“哈哈!雕蟲小技,天龍派海上不過如此。孟山,老夫跟隨你東去,彼此有個守護相望,也是一件好事,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呢?”卞振鐸立船頭,手扶長鬚,威風凜凜,口氣似教訓一個晚輩一般。

“哼!你想得美!給我換火箭,射他的船帆!”孟山是一點兒情面也不給,大聲吩咐道。天龍派弟子的弩弓上,已換上帶有油絨的箭矢,紛紛靠近一個火把,便要將其點燃。

兩船相望,對面的情形一目瞭然。卞振鐸面色微變,冷笑道:“孟山,撕破了臉皮,老夫也不怕你。看我床弩的威力如何,諸弟子聽令,給我射他的船身!”

三隻正衝著天龍派海船的床弩,早已搭上了長槍般的箭矢。長槍的槍頭鋒利,帶著尖銳的回刺,槍尖閃著銀光,令人心寒。聽到卞振鐸的吩咐,三個漢子,同時揮動手的鐵錘,砸向絞弦處的木槌——

“嘣——!”的一聲大響,又是“嗡——”的一聲呼嘯,三隻長槍帶著驚人的氣勢,激射而出。

即便是海風,也能清晰聽到長槍破空的聲響,只見三道銀光一閃,‘奪——’三聲巨響,接著便是‘喀喇——’船幫撕裂的悶響,近丈的長槍已深沒船身。

天龍派的海船床弩巨大的衝力下,船身猛烈的一晃,令許多人站立不穩,大驚失色。這還只是射船,若是沖人而來,無人能擋啊!

而長槍後面還拴著小兒手臂般粗細的棕繩,隨著海浪起伏,兩隻海船間隔相錯,棕繩被猛地拉緊,長槍的回刺扎入船幫,牢牢契入船身,再由棕繩死死拉著,將兩隻海船連一起。

滄海幫船上的漢子,射出三根長槍般的箭矢後,又手腳麻利的絞起弓弦,“嘎吱吱——”響動,又是三根長槍搭上了弓弦。

“哈哈!孟山,我這床弩如何呀!兩船連做一起,甚妙啊!想燒我船帆,管來,若是我射你船艙,又該如何呢?”

卞振鐸得意地大笑起來。棕繩連著長槍,恰好釘入船舷下三尺處,船上的人,一時半會也夠不著,砍不斷。若是幾排床弩下去,船艙進水,天龍派的人都要落入水。

海上,滄海幫不是可以小覷的。

林一躲人後,對滄海幫這一招,也是搖頭。滄海幫有備而來,相當的難纏,不知孟山該如何應對。

天龍派弟子們,心有餘悸之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孟山站立如松,立船樓之上,面露冷笑。他對於眼前的困境,絲毫不見慌張。

卞振鐸與手下弟子們,一個個面帶笑容,眼下已是穩操勝券,不怕天龍派逃到天涯海角去。海上,只要被滄海幫盯上了,無人可以逃得脫。

“孟山,天龍派與我滄海幫,達成海上之盟如何呀?”卞振鐸看著天龍派的窘境,老懷大慰。

海風呼嘯,兩隻海船上的人對峙著,僵持著。就此時,一個響若雷鳴的聲音,陡然眾人頭頂炸響。

“哼!敢毀我的船,老夫便要他的腦袋!”

未見其人,已聞其聲,嗓音不大,卻如耳邊驚雷滾滾,令人心神恍惚。

卞振鐸心頭一凜,凝目望去。只見天龍派船樓上,緩步走出一個身著玄色道袍的白鬚老者。

天龍派眾人見老者露面,皆神色一鬆,躬身施禮。老者神色淡然,手扶白髯,不怒自威。他對孟山等人視若未見,徑自走到船舷邊,悠然地看著對面海船上的滄海幫眾人。

卞振鐸見老者身份不俗,不敢大意,也上前一步,抱拳道:“滄海幫卞振鐸,見過這位前輩。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便是你這小輩要毀我的船?”老者雙手背後,向遠處淡淡地瞥了一眼,似是自言自語。

而卞振鐸卻將對方所言聽得清楚,不由神情微愕,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