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什麼東西,雖然用麻線捆得密不透風,但依舊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惡臭。
整個縣城早已人滿為患,就連官道都被難民佔了去,只勉強留下一條供馬車通行的窄路。**聲,祈禱聲,孩子的啼哭聲,充斥了原本應該熱鬧繁華的集市,彷彿這座縣城早被剝奪了生的希望。
張韋同行的幾個夥計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不禁嚇得臉色煞白,不自覺的像張韋身邊靠了靠,生怕碰到來往的路人,染上什麼莫名其妙的怪病。
其中一人小聲嘀咕道:“我還以為仙姑在的地方會是一派祥和,人人喜笑顏開呢!豈知竟是這樣一番光景,生活在這裡,只怕沒病也得被嚇死!”
另一人悄悄的比了一個手勢,示意悄聲,然後輕聲道:“誰說不是呢?只盼著咱們和東家趕緊辦完正事,可快些離開這裡!”
張韋只覺不聞,依舊站在原地,又等了大概一頓飯的功夫,一名小吏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作揖道:“閣下可是張韋張公子?”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縣令大人身體不適,無法遠行,故特命小人前來迎接,失禮之處萬望見諒!”
小吏沒有騎馬,張韋等人也只得將馬栓在一旁,雖他徒步前往。豈知這小吏初時還走大路,沒多久,七拐八拐竟走進了一處小巷,他左右看了看,然後才開啟了一處大宅的後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公子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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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尋醫(八)
(); 張韋心中暗暗有氣,倘若自己孤身貿然拜訪縣令,受到冷遇卻也不足為怪,但如今明明有張邈親筆書信,又自報了家門,這縣令不親自來迎也就罷了,豈知小吏竟引他走下人穿行的後門入宅,當真無禮之至。只不過此時張韋有求於人,只得拱了拱手,率先邁了進去,臉色上卻並不好看。
後門所在之處正是馬廄柴房,以及下人所住的房間,雖然此時是正午,下人們早已去前廳忙活,但後院依舊有些過於冷清,滿地的落葉無人打掃,馬廄裡也空空如也。
向前穿過幾個門廊,才偶然見到幾個婢女,但都面無血色,神情恍惚,到得大堂,縣令正在主位上品茶,張邈的親筆書信正置於几案上,只見他目光炯炯,雙頰紅暈,渾不似生病之人。
他見張韋來了,也不起身,只是坐在原位拱了拱手道:“哎呀,公子遠道而來,恕未遠迎,失敬失敬啊!”他笑呵呵的看著張韋,雖然嘴上說失敬,但哪有半分抱歉的神色。
張韋憋一肚子的火,終於難以剋制,他冷哼了一聲道:“聽聞縣令大人身體不適,在下心中尚且頗為掛懷,卻不想大人竟能端坐在大堂當中品茶,當真是好雅興啊,適才在下還在為打擾大人休息實深深自責!如今看來是在下多慮了!”
縣令哪能不知張韋口中的譏諷之意,打了個哈哈,說道:“公子說笑了,在下前些日子忽染惡疾,命在旦夕,幸而從仙姑處求得符水,才保住一命,如今大病初癒,身體還是頗為虛弱啊!”他說著竟假裝咳嗽了幾聲。
張韋不喜此人表裡不一,裝腔作勢,但既然他找了個藉口,自己也不能步步緊逼,順勢說道:“在下唐突,誤會縣令大人了,還望恕罪則個!”
縣令趕忙笑著道:“好說好說,張公子此番前來可是求醫麼?”
張韋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在下的愛妻遭歹人偷襲,現下昏迷不醒,遍尋各處名醫,但盡皆束手無策,偶然聽聞濟陽有神醫濟世,是故慕名而來!”
一提到神醫,縣令就像換了一個人,神采飛揚的侃侃而談:“你所尋之人確在濟陽無疑,而且此人醫術非凡,不僅救了我一命,而且是整個陳留郡百姓的救星啊,她救人無數,百姓們都稱讚其為仙姑!”
“仙姑絕不同於那些胡亂開方子的庸醫,無論是何病症,傷勢多重,只需一劑符水,必定藥到病除!公子試想想,除了仙人,又有誰能有如此靈驗的治病法門?這仙姑的名號又豈是凡人配得上的了?如今疫病流行,若非有仙姑坐鎮,只怕整個陳留早就屍骨遍地了。”
張韋見他口中不停的誇耀仙姑,想必傳言當是空穴來風,他趕忙問道:“敢問大人,仙姑此時正在何處?在下能否去求一劑符水呢?”
縣令得意的笑道:“緣何不敢請公子從正門入內,正是因為仙姑正在府上做客,是以正門聚滿了求醫之人,倘若貿然帶公子進入,只怕讓閒雜人等一併闖入,平白擾了仙姑的清淨,那可是大大的罪過了!若說公子當真是頗有仙緣之人,若公子早幾日或晚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