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無悔扯著尖銳的嗓子笑了幾下:
“桀桀桀!你不要妄自菲薄了,就憑你這賣主求榮的狗,也配稱在主公手下做事?不妨實話告訴你,主公之所以肯招攬於你,不過是因為你是幷州人士,瞭解當地的人情地勢,是故借你之手除掉主公的心腹之患罷了,如今大事已成,又怎可容你肆意妄為?”
大塊頭身子一挺,一股凜然之氣油然而生:
“哼,既然袁紹派你來殺我,有種便衝我一人來,他們只不過是張邈手下的參將,與你無冤無仇!如此濫殺無辜算什麼本事?”
樊無悔森然一笑,露出細碎的牙齒,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你已是砧板上的魚肉,我隨時想殺便殺,想吃便吃,你還在我面前充什麼英雄?我就是要你看著幫你的人一個個死在你面前,這樣才有趣。我不僅會殺掉你旁邊這兩個人,而且這個宅子裡所有人都會死,就因為你躲進了這裡,怎麼樣?我這個回答你滿意麼?”
大塊頭怒極,怒喝道:
“樊無悔,你不要以為我怕你,既然你竟如此冷血無情,今日便讓你和你的血部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未落,巨大的身形奮起一躍竟從院中央直接跳到照壁之上,呼的一拳,一米厚的照壁竟然轟然碎成的粉末。
樊無悔動作輕盈的躲開了這次攻擊,就像一片風中的樹葉,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旁邊的房頂。
大塊頭一擊落空竟不及落地,虎軀憑空一扭,就似能踏空而行一般,唰的又躍到了房頂,砰的一拳將屋頂砸了一個大洞。
這一幕把張韋看得目瞪口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完全無法相信這世間竟有人能在空中隨意改變行進方向,更為可怕的是他恐怖的破壞力,若憑兵刃結合鬥氣砸碎一面牆並非難事,但卻很難做到將磚瓦都碎成粉末。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做到了,而且是徒手,全程沒有散發一絲的鬥氣。。。可見他還沒有使出全力。
大塊頭這連續的兩次攻擊極為迅速,在其他武者看來,只是人影一閃,四處便只剩殘磚斷瓦。
雖然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卻過了十來招,樊無悔奸笑著邊打邊退,已然飄出院外,大塊頭越戰越怒,不及思索飛身追了出去。
就在大塊頭的身形消失在院牆的一瞬間,四周屋頂的紅衣人猛然向場中二人發動了攻擊,但見他們雖然身形晃動,但腳下卻未動一步,而場中的二人失了大塊頭這個強手,忙得左支右絀,似在抵擋某種兵刃的攻擊,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但他們二人的功夫比那個大塊頭自是差了太多,戰不多時便紛紛掛彩。
少頃,其中一人怒吼了一聲:“老子跟你們拼了!”,他揮劍憑空擋了幾下,向前急跑了數步,打算縱身躍上屋頂。
另一人感到後背一空,心知不妙,急道:
“萬萬不可!”
但為時已晚,那人已然身在半空之中,身後失了保護,渾身破綻洞開,唰唰幾聲,這人連慘叫都未及發出,竟然在半空中碎成了小塊,內臟灑了一地,場面極其駭人。
張韋惱怒紅衣人手段兇殘,未及探知對手的兵刃和路數,鼓起藍色鬥氣,君子劍向空橫掃,兩條湛藍色的劍氣分別襲向兩旁的屋頂。
紅衣眾人本擬志在必得,未曾想院子裡竟然有如此高手,只一驚愕間,兩人中招,口噴鮮血向後跌落了下去。
張韋本來只是虛晃一招,試探敵人的虛實,豈知竟然一擊奏效,他趁機向上轉身一躍,直直的飛到身後的屋頂上。
上面兩個紅衣人見張韋身法如此迅捷,吃了一驚,分向兩側就地打了一個滾,起身時手上多一件古怪的兵刃。
這件武器與漢人的兵刃大相徑庭,反倒與匈奴的彎刀有幾分相似,所不同的是匈奴的彎刀是單面刃,而這個兵刃卻是雙面,黑漆的刀身,兩邊的利刃在月光的對映下泛出銀色的寒光。
張韋腹背受敵,不敢怠慢,提速疾攻左首,刀劍相切激得火星四射。那紅衣人遠不是張韋的對手,被震得連退數步,險些掉下屋簷。
張韋正欲追擊,只覺腦後生風,逼得他彎腰避過,回手連出三劍,豈知竟都刺了個空。
另一個紅衣人依舊站在原地,竟似未曾離開半步。
張韋心中驚異:這些紅衣人武功雖然不俗,卻不至迅捷至斯!
但見其右手持刀,左手提在腰間,似有什麼東西與刀相連,張韋方始驚覺,原來這彎刀的手柄之處連著一條黑色的鐵鏈,由於夜色掩蓋,若不細查極難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