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
長廊裡傳來凌亂的腳步聲,田汐兒跌跌撞撞地朝這邊奔來。
“二娘子,今兒是回門的日子!”
魏南淇微微挑眉,道:“你讓侯夫人過來親自請我,我就回去。”
“你!”田汐兒這幾日一直被關著,心中已然憋了一肚子氣,“哼!我這就回去告訴夫人,我讓夫人收拾你!”
“慢走不送。”魏南淇瞥了她一眼,轉頭去往別處。
臨走時,田汐兒白了她一眼,“虧大娘子還在侯爺面前維護你。”
一語點醒夢中人,魏南淇猛然想起自己回來是目的的。
半月前,魏南淇的小徒弟秦桓從屏襄院把她拎了出來,秦桓雖是小輩,但見她整日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還是忍不住規勸,可魏南淇哪是個聽勸的人啊。
就如季老先生的私下給他的忠告一樣,魏南淇這個人,生氣的時候是瘋狗,有求於人是小白兔,犯錯了是鵪鶉,平日裡不著調,囂張起來走路都找不到東南西北……
秦恆在那一堆落灰的信件裡,看到一個矚目的紅色請柬。
是魏南歆讓她回侯府成婚。
魏南淇聽聞這件事後,直接掀翻了桌子,“成他個大腦袋,誰愛結,誰就去!”
秦桓道:“是定王殿下。”
魏南淇酒醒幾分,“誰?”
秦桓道:“蕭衍舟。”
魏南淇酒徹底醒了,“師弟啊,我不信。”
秦恆道:“要不你出門打聽一下,這是皇后賜婚,知道的人不少。”
魏南淇咂摸了下嘴,真出門去問了。
然而,問出來的結果如同五雷轟頂。
竟然真是那個不染凡塵的謫仙!
於是,她想都沒想,牽著小金便匆匆上路了。
起初,聽到這個訊息,她也覺得挺奇怪的,魏南淇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京中的情況她也瞭解一二,再怎麼說蕭衍舟也是個手握重兵的親王。
皇后怎麼就選她了?
半個時辰後,田汐兒回到武安侯府。
武安侯夫人正在廳堂來回踱步,直至她看見田汐兒,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怎麼回事,二娘子呢?”
田汐兒低下頭不吭聲。
見狀,武安侯夫人氣得臉紅脖子粗,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後,“說,到底怎麼回事!”
田汐兒擦拭著眼淚,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最後還胡扯道:“二娘子,說,說不想再看見夫人這副嘴臉。”
“我,我這副嘴臉?真是無法無天了!”武安侯夫人聽完侯登時就站起身,“這個白眼狼,我就知道會這樣,走,帶上人跟我去王府!”
田汐兒不怕謊言被揭穿,畢竟她們兩人見面就掐,哪會講道理,她只是想起自己在定王府的遭遇,一時有些後怕,“夫人,那可是定王府。”
“定王殿下把她當回事了?”武安侯夫人嗤笑一聲,“就憑她,他還不如她娘會勾搭人呢!只有瞎了狗眼的人才會看上她。”
定王府。
武安侯夫人是兩人一邊扶一隻手走進門的,趾高氣揚,道:“你們王妃呢?”
當然,此次前來也是做了準備,武安侯夫人知曉定王不在府中,
錦安捏不準魏南淇和她的關係,客氣道:“屬下,已經讓人去請了。”
“今日是姑娘回門的日子,我這個當孃的,在府中左等右等,就是等不著人,心裡著急,所以不請自來了,”武安侯夫人端起茶杯,裝作漫不經心道,“王妃這是生病了?”
錦安道:“沒有。”
武安侯夫人繼續說道:“我這姑娘啊,自小養在鄉下,素性頑劣不堪,數次闖禍,屢教不改,平日裡你們多擔待些。”
錦安抬眸看了她一眼,沒再作聲。
武安侯夫人想探探口風,狀作憂心道:“說實話,這婚事我們心裡沒底,這二姑娘是個庶出,如今做定王殿下的正妃,到底是高攀了,我們也是怕得罪——”
“你又在這胡扯什麼呢?”魏南淇抬腳進門。
武安侯夫人道:“自然是擔心你。畢竟,今兒是回門的日子。”
魏南淇神色不虞,道:“你這裝模做樣給誰看呢?”
武安侯夫人掩面看來一眼錦安,“小淇啊,這裡是王府,以後不要再任性胡來了,我來這兒,真的只是擔心你,前兩日我們是鬧得不愉快,是我過分了些,後來,我也聽歆兒說了,這些年,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