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單單跟在左大成身後,心裡暗自為大伯左紅軍的表現點贊。他越是這麼幹,左大成兩口子才會越發的和他離心。以後想要回到曾經那樣的日子,那是絕對沒可能了。她一點沒覺得讓人家兄弟決裂是件多麼缺德的事兒。她並不是原主,不會想著什麼血緣關係,血脈親情啥的。反正誰然她日子不好過,她就不和誰過日子。必要的時候,讓對方日子不好過。
一大早上工,左水生就和大夥宣佈了換糧食的事兒,告訴大夥,和往常私下裡換糧食不同,這次是統一和公社換糧食。而且因為沈一鳴同志的努力爭取,公社這邊同意一斤細糧換一斤五兩的糧食。
這可比之前要多了一兩了。別看就多了一兩,這一兩糧食能解決一個人的一頓的口糧呢。這要是換的糧食多看,那便宜可就佔大了。
大家聽了都喜笑顏開的。紛紛商量起換糧食的事兒。
左水生敲打了鑼,讓大傢伙安靜下來,又讓沈一鳴給大家講講換糧的安排。總不能一窩蜂的跑公社去吧。
於是左單單就看到沈一鳴人模狗樣的跑到老隊長的旁邊了,他穿著的衣服上面打著補丁,袖口洗的發白,除了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的,其他地方和當地的年輕後生沒啥兩樣,這要不說是知青,估摸著還以為這是左家屯本地的年輕人呢。
沈一鳴用著當地的鄉音,先是發表了一通激勵的講話,比如這次完全是公社的領導幹部們對大傢伙的關心,為了不讓大家餓肚子,公社的領導幹部們費了不少心思。並對此表示感謝。然後又讓誰家想換糧食的,等放工後,家裡能做主的男人把糧食拎著去倉房那邊,先交了細糧上去,進行登記,等回頭粗糧回來了,就按著單子領糧食。當然,因為這個過程有些複雜,粗糧可能會遲幾天來這邊。
這時候,他這副打扮和口音就起作用了,因為下意識的絕對的他親近,可靠,他的安排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響應。
有隊長在,有沈一鳴看著,那糧食可不會跑了飛了。家裡粗糧還多著呢,不急著吃。反正遲早都要給的。
左單單聽出點名堂來了。
好傢伙,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比她還厲害啊。她頂多是忽悠李晨亮一個人,沈一鳴這是把所有人都給忽悠了。
什麼過程複雜,藉口,全是藉口。遲來幾天這是幹啥去了?絕對是趁著這幾天裡面把細糧倒騰一番,又賺一筆,然後再換粗糧回來。這多賺的一筆,那還不全都是公社的公產了。難怪公社好心,同意多給一兩粗糧呢。
高啊,和公社一起合作忽悠人,這時候的老實本分的老農民們誰會多想。左單單覺得,她要不是在未來千奇百怪,各種詐騙手段層出不窮的環境待過,她自己都不會多想。而且左單單相信,這次換糧食事件絕對不會只發生在左家屯。很可能是針對整個公社進行的。
“看來得讓三叔去別的公社收糧食了。和誰搶飯碗,都不能和公社搶飯碗啊。”
左單單心裡暗自嘀咕,心裡更是把沈一鳴給罵了個透徹。回頭再看看李晨亮,這傢伙白眼翻得眼白都露出來了。
散工後,左水生叫住了左單單。
等人都走了,左水生道,“單單,這次收糧食的事兒,到時候還是得你登記。一鳴說他這邊想把記賬的法子教給其他人,以後遇著收公糧的時候,也不會像往常那麼亂了。正好趁著這次機會,你協助一鳴一起辦這事兒。畢竟除了小聰之外,你是咱村裡讀書最多的年輕人了,學東西快,腦子活。”
左單單沒想到自己還得摻和這事兒。
這活左單單樂不樂意幹?當然樂意了,能拿筆桿子,誰樂意下地啊。於是左單單點頭,“老隊長,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等到了田間地頭幹活,左單單還能看到到處都有人議論換糧食的事兒,嘀嘀咕咕的說著自家準別換多少。是全換了,還是留著吃。
“留著幹啥啊,這次能多換一兩呢,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好的好事兒了。”
“那就全換!”
中午,消失了一天的左成才終於回家了。
才一天的功夫,他就鬍子拉碴的,眼睛黑的像熊貓眼睛上的大黑圈子,仔細一看,眼裡全是血絲。不過即便是這樣,他眼神明亮,精神百倍,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
左成才現在是和左奶奶一起吃飯的,左單單見他回來了,就端著昨天燒的紅燒肉過來給他吃。
看到左單單,左成才激動的嘴唇動了動,一副特想說話的樣子。
左單單道,“叔,不就是幾塊紅燒肉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