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真相,她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她靠在李惠肩膀上,和李惠講著自己在大學的生活。時不時惹來李惠會心一笑。覺得十分的驕傲,自己的女兒,這樣的優秀,這樣的自強。比她強太多了。
她覺得自己如同菟絲花一般軟弱。出了任何事情之後,只能依附於別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順從。而女兒不一樣,即便結婚了,依然能和女婿沈一鳴並肩而立,同樣優秀。
這樣就很好。
“媽,改革開放了,很多華僑從外面回來了。如果那個人回來了……”
李惠聽到這裡,臉色頓時僵住了,然後皺眉道,“單單,別提這個人了。已經過去多年,我都放下了。現在咱們一家人過的很好,他回不回來都是一樣的。我現在只想看著你和小聰好好的,你已經成家生子我很放心,我就等著小聰也結婚生子,我就沒別的遺憾了。這輩子我都沒想到我能熬到現在,是你爸給了我依靠和希望。你不要再提那個人,他會覺得難過的。”
左單單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如果當年的事情有誤會呢,如果都是形勢所迫呢?”
“……那也一樣啊,他走了,這就是結果。”李惠嘆氣,想到左單單說的那人有可能回來,那麼有些事情就不能避免了,她得和女兒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點,“當年我苦等他沒有音信,知道懷了你之後,我忐忑又欣喜,以為他回來之後,便能一家團聚,可是最後等來的卻是他出國的訊息。我不相信,找了你外公在京城的朋友打聽,才知道他們一家早早出國……即便知道這其中必定有緣由,可那時候我痛苦,又恐懼……如果沒有大成,我和你都不可能活著。”過去多年,想起來仍然覺得後怕。
“單單,我們這個年紀,已經不是談情說愛的年齡了。我對你爸是由親情轉變來的愛情,很複雜。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我們都和當年的心情不一樣了。即便他回來,即便他有苦衷,這二十年的經歷也是變不了的。我並不希望現在的生活發生改變。這樣挺好。”
左單單一直沒說話,閉著眼睛想著李惠和她說的話。
二十多年啊。難以跨越的鴻溝。
等李惠睡著之後,左單單還在想這件事情。她覺得李惠之所以能說即便有苦衷也一樣的話,是因為不知道陳先生的處境。
如果知道了,只怕就算沒有感情了,也不會無動於衷。
第二天李惠請假,帶著他們一起去李家那邊和李家父母見面。
李家父母也挺惦記他們的。特別是李父,常常從自己的老朋友那邊知道兩人在學校的表現,心裡覺得挺自豪的,很有面子,也很欣慰。所以更加想知道他們在外面的發展。
一家到了李家,李父就笑哈哈的把兩人叫書房裡面去談話,問他們學習。
李母則抱著右右不撒手。在他們眼裡,兒子女兒都是一樣的,血脈也是一樣的。所以沈右右是他們李家第四代,是重孫。
一年沒見,沈右右早就把他們忘得乾乾淨淨的。不過在他的字典裡面就沒有人生兩個字。反正爸媽放心把他交出去的人,那肯定就是好人。既然是好人,就能放放心心沒心沒肺的和對方玩。當然,這種道理他並不懂,這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所以他乖巧的窩在李母懷裡,時不時的露出萌萌的笑容,惹得李母愛的不得了。
李父在書房裡面也考校一下兩人的學習,聽著沈一鳴和左單單發表的文章之後,滿意而又愉悅,臉上滿臉紅光,一副後繼有人的樣子。
這邊才聊完,李母已經做好飯了,還抱怨著,“好不容易回來就問學問,他們在大學學的好不好,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嗎。你不嫌累,他們也累了。”
李父樂不可支,當做沒聽到一樣。看到沈右右滿地跑,他還走過去拉著沈右右問,“還認不認識我啊?”
沈右右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覺得不好叫啊。有白頭髮的是爺爺,可是這爺爺的白頭髮好像有點兒多。
“爺爺!”
“錯啦,太爺爺,叫太爺爺。”雖然叫錯了,李父卻覺得高興。這孩子一看這就有靈性,是個喜歡動腦子的。
“叫太爺爺,太爺爺。”李父教導。
沈右右現在說話雖然不多,但是已經能說的很清楚了,聽到之後,就叫脆脆的叫道,“太爺爺。”
李父歡喜的抱著他,“好苗子啊,要是你們在省城,我一定要親自教導。以後肯定能成才。”
李母道,“幸好不在省城,要不然被你教成老學究了。咱們家有咱兩老糊塗就行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