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姑娘，你可以選擇不從，只是樹上的這位小姑娘…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間！”

九姨娘眼中滿是快意，她輕哼一聲，將一把匕首丟到墨妍腳下，然後又退至慕容清流身後。

“不要答應他！”慕容清尋的嗓音第一次失了往日的波瀾不驚。

“美人，不可！”腦海中，是鳳非離凝重的勸誡。

然而，墨妍卻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她並沒有理會九姨娘的話，也沒有回應慕容清尋與鳳非離的喝止，而是將視線定在慕容清流身上，臉上表情再平靜不過。

“就這樣？”淡淡的三個字，有若隨風飄落的梨瓣。

慕容清流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落在墨妍身上，有那麼一刻，他忽然不確定，眼前的女子到底會選擇什麼。

“出掌吧！”三個字落定，墨妍負手而立，有風習習吹過，將她黑色的衣袍吹得肆意紛飛。

慕容清流眸中掠過一絲詫異，掌間卻是暗暗蓄起劍氣。

“此乃我與他之間的交易，誰都不許插手！”墨妍沉聲開口，成功將欲要上前的慕容清尋定在原地，也讓她體內的鳳非離陷入沉默當中。

那女子眸中的決絕讓慕容靜流心中一震，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堅定的任他發落。

心中雖如此想，但說出的話已然無法收回。

第一掌夾風而至，墨妍卻絲毫沒有閃避硬生生用身體接下。腳下連退兩步，胸口處一片翻江倒海，墨妍只覺喉頭一甜，卻是硬生生將嘴中的鮮血嚥下。

“再來！”墨妍的反應讓慕容清流微微一愣，這一掌他用了將近七成功力，但對方卻只退了兩步，這個女人的修為，到底到了哪般境地？莫非他所獲得的訊息有誤？

眼眸微微眯起，慕容清流不再留情。

第二掌，墨妍仍舊是生生接下。

腳下仍是後退兩步，有鮮血自她嘴角溢位，繼而滴落在她黑色的衣襟之上，轉眼便看不出痕跡。

慕容清尋眸中掠過一絲驚痛，月白色衣袖下的手掌緊握成拳，不過頃刻，卻已是血肉模糊。

黑暗中，一襲紅衣的男子雙目赤紅。然而，他卻不能出手。他知道，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就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若他此刻出手，她必定勃然大怒。

再者那女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他一清二楚，他知道，她不會拿她的性命冒險，否則，以她的修為，又何須任人魚肉！

“繼續！”微微抬起手，拿衣袖拭去嘴角血跡，墨妍眸中看不到一絲退縮。

慕容清流心中無比震動，他雖料到她必然會救此女，卻未曾料到她會答應得這般乾脆。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不想將這場遊戲繼續下去。

然而，墨妍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最後一掌！”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慕容清流卻感覺四下卻盡是那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質，似是壓抑著什麼，令人無法喘息。

咬了咬牙，他萬不可手下留情，只要她還有行動能力，就極有可能還是會為慕容清尋煉製解藥。

卻見慕容清流眸色微沉，掌間劍氣已催動到極致。

中級劍皇的全力一擊，縱是修為達到劍靈的修煉者，也會忌憚不已。

濃郁的青色，隨著掌風撲面而至，將整個花園的上空盡數染成一體。

而墨妍，就那般臨風而立，眸中無悲無喜，猶如一片靜止的星空。

69。第69章　以身救人

身體如同風箏般飛出，落地時卻並未如想象中一般狼狽。待青色光芒不見，只見得那身著黑衣的女子單膝半跪於地，額前黑髮遮住她臉上此刻的表情。

凌亂破碎的衣衫之下，墨妍緩緩抬起頭，漆黑的眸中並無半分波瀾，彷彿受傷的人不是自己。

“希望你說話算話！”依舊是毫無起伏的語氣，只是一字一句卻咬得分外的鏗鏘有力。

緩緩起身，墨妍一步步走至地上的匕首前，眼瞼微垂，彎腰將其拾起。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手腕翻動間，閃著寒光的匕首已然朝她胸膛而去。

就在那匕首即將扎入身體之際。

“住手！”隨著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玉凝挾持著一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細細看去，那被挾持之人竟是前幾日被墨妍打傷的慕容凊玖，只不過他眼下明顯是被玉凝打暈了，頭歪向一邊，所以不容易辨認。

果然，立於慕容清流身後的九姨娘臉色猛地一變。

“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