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關的訊息放出風去。
其實,對於太子的糾纏,墨妍同鳳非離本可悄然離去。然而,離去之後,太子勢必不肯善罷甘休,唯有拿寶封堂下手。
而墨妍此計,便是為了保住寶封堂在月落的根據地,畢竟,再如何說,這也是藥老和蕭媚孃的一番心血,她不希望,因為她的緣故,使其付之一炬。
卻說太子得了訊息,細細洗漱打理一番,又換了命人一早準備好的新衣新履,竟是連早膳都未來得及用,便帶人直奔寶封堂而去。
推門而入之際,墨妍一行三人正圍在大堂之中吃早膳。清粥配小菜,再加上一屜剛剛出籠的包子,好不愜意。
見到太子,墨妍將碗中的最後一口粥喝完,這才將頭扭向門口,繼而微微眯起雙眼,懶聲道:“太子殿下,早啊!”
太子本就痴迷於墨妍的容顏,此刻見她一臉慵懶之氣,與之前所見的淡漠疏離大為不同,不由越發神魂顛倒。
“墨姑娘早!”扯出一抹自以為十分迷人的笑容,太子揮手令身後隨行的人止步,緩緩踱到幾人桌邊,挑眉道:“不知是否有幸與姑娘共進早膳!”
墨妍輕笑一聲,將一旁的最後一碗粥倒進自己碗裡,繼而將蒸屜中的包子一人分了兩個,就連一旁隨侍的下人都有份。這才看向太子,微微聳了聳肩:“粗茶淡飯,恐不合殿下胃口。再者,不知殿下未用早膳便趕了過來,也就沒有準備多的!”說完,竟是扭頭極為專注的開始喝起手中的粥來,直接將太子晾在了一旁。
風凌霄臉色微微一僵,卻仍是強忍著沒有發作。
“既如此,那便等姑娘用完膳,我們再討論正事!”
對於太子的話,墨妍只當做沒有聽見,繼而轉頭看向蕭媚娘,輕聲道:“媚姨,我閉了這些時日的關,腰算背痛乏得很。現下好容易閒暇下來,十分思念你的琴音,正巧今日太子也在,莫不如命人取琴來,勞你為大家彈奏一曲!”說到這裡,墨妍似是突然想起些什麼,緩緩將視線轉到太子身上。
“哦!還沒有問過太子的意見呢,不知太子覺得小女提議如何?”細眉微挑,紅唇微揚,那雙平日裡冷冽凌厲的雙眸,此刻被清冽和淡然所代替,生出些別樣風情。
“墨姑娘此意甚好!”太子硬著頭皮開口,心下明明急於與墨妍商討納妃之事,卻又礙於墨妍的態度不好發作。
然而,對於墨妍的話,蕭媚娘卻是輕笑一聲。
“丫頭你想聽,媚姨自當是推辭不得的!既如此,奴家便獻醜了,若是指間拙音不小心侵染了殿下耳朵,還望殿下見諒!”蕭媚娘,何等人也,深知墨妍此舉乃是在拖延時間靜候最佳機會。
眼下天色還早,若過早激怒眼前的這位殿下,恐不利於計劃進行!
命人取來琴,蕭媚娘尋了靠窗的座位,安置好琴,上手便彈。
嫋嫋琴音在大堂之中環繞,時而輕柔如春風拂面;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而急促起來,又好比滔滔江水奔騰而下,可謂是氣勢如虹,洶湧澎湃。
其實,若能靜下心來聽琴,其實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只不過,彈琴的與聽琴的人俱都心懷有事,所以倒顯得浪費了這大好情趣。
但值得一提的是,相比於太子,墨妍幾人的心情相對要好上許多。原因無他,縱使麻煩即將到來,但幾人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至多不過是計劃失敗跑路。
而想比之下,太子則要鬱悶得多,一方面忐忑眼前這位暫時還只能看不能吃的美人到底能否為他所得,一方面又要被墨妍牽著鼻子走。
俗言道,有時候,對於同一個問題,知道結果的人。遠比在結果出爐之前忐忑的人輕鬆許多。
墨妍沒有開口喊停,蕭媚娘便一直任勞任怨的撥弄著琴絃。這一彈,便彈了整整兩個時辰。
而墨妍,卻彷彿不知疲倦般,仍舊聽得津津有味。
察覺到太子的耐性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墨妍終是伸了伸懶腰,從坐位上站了起來。
“好了媚姨!聽你撫琴,當真是人間美事!”說到這裡,墨妍微微一頓,她撫了撫額頭,繼而裝作好似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太子。
“我記得,太子殿下方才好像說有事情要與我商議來著!”說真的,墨妍是真的很惡趣味,即便是裝,也故意裝得沒有一絲誠意,那表情,那語氣,分明就是在說——我是故意讓你等這麼長時間的!
不過太子倒也真拉得下面子,再或者說,他是真的很想納墨妍為妃。
“不錯!想必令堂已經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