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帶路。

鳳非離倒是我行我素，也未與在場之人道別，抱著墨妍跟在宮人身後揚長而去。

期間，雲不歸幾番欲言又止，卻終於還是頹然垂下雙手。

秦子殊反應倒是頗為平靜，只俊眉卻慢慢皺了起來。

鳳非離離去之後，風辰月一聲令下，宴會繼續，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再說鳳非離與墨妍這邊。

大約是由於宮中大擺宴席的緣故，丫鬟宮人大都在真味齋附近活動。待二人隨著那名帶路的宮人出了那一帶，四下便突然冷清下來。

此時正值初夏，夜色清涼如水，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際，只有幾顆稀疏的星子在夜空之中閃爍。

鳳非離只是一路抱著她，並沒有說一句話。不過，他的臉色已經不像之前在真味齋中那般和悅，此刻只一臉平靜，看不出絲毫喜怒。

放在從前，墨妍心中必然是忐忑萬分的。可不知為何？此刻，她卻並沒有那種感覺。

左右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他親手了結了她。再或者，便是在這皇宮之中要了她。

若是前者，那便是他二人之間註定沒有緣分。若是後者，那或許便會讓她新生一朝。

迎面而來，涼風習習。她衣裙被吹得輕輕搖曳。平日裡這個時候，她大都在妖界靈池中採集靈露。而今日，一時之間換了環境，她竟覺得滿身疲憊撲面而來。

不過，儘管疲憊，她卻並沒有睡去。

稀疏的月光之下，她可以清晰瞧見他冷峻的側臉。沒有了往日的那些溫柔，卻依舊鬼斧神工一般的絕美精緻……

他的睫毛似乎較從前又濃密許多，在空氣中輕輕刷動，映得瞳眸越發漆黑深邃，如同九天銀河一般，說不出的迷人。

窩在他胸膛之中，她可以清晰聽到他胸膛之內傳來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就好似回到很久以前一般，他亦這般將她抱在懷中，走在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路上。

何其的甜蜜，何其的溫馨，她又是何其的捨不得。

捨不得這條路結束，捨不得從他懷中撤離。

可事實上，但凡是路，便總有結束的時候。

就好比此刻，宮人已經將他二人帶到了風辰月所說的鸞鳳閣。

輕輕推開門，滿目大紅映入眼簾，紅色的床，紅色的被，紅色的桌，紅色的地毯，紅色的紗幔，以及室內泛著微紅色柔光的夜明珠。

圓桌之上，一頂紅色香爐正冒著青煙，隨著那青煙瀰漫在房間之內，一股異香撲面而來。

宮人低聲稱退，離開時順手將房門帶上。

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她與他兩個人。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她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本以為他會生氣的，為她剛才那放肆的一巴掌。可事實上，他卻並沒有如同她想象中一般勃然大怒。而是轉身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是的！他動作確實很輕。與以往他對她的毫無輕重全然不同。

將她放下後，他轉身走到圓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

也不知是茶是涼的的緣故，還是這茶水非靈露所沏一般，他只喝了一口，便皺著眉頭將茶杯放下。而後，就再沒有碰過那茶杯一下。

似乎知道她在看她，他慢慢轉過身，然後走到床邊。

隨著一道陰影遮住她半個身體，他終是在她身旁站定。

第一次，他的視線如此認真，如此專注的落在她身上。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卻於下一秒做了一個讓墨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他突然抖開一旁的薄被，繼而竟脫了鞋子鑽了進來，直接躺在她身邊。

墨妍倒抽一口涼氣，有些侷促的背過身去。

儘管她日思夜想都在想著能有這一日，但當這一日真的到來時，她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下一秒他卻突然翻身，繼而一把摟住她腰身。

她下意識想逃，卻被他強行鎖入懷中。

“還想跑？”他突然將下巴埋在她肩頭，啞聲問道。

墨妍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搖了搖頭。

然他卻突然與從前大不相同。

那些冷漠像是不見了，那些龜毛像是沒有了。他摟在她腰間的手一分緊過一分。而他身上的體溫，也透過一刻不停熨燙在她背上。

“我也不知是怎了，前些時見到你便想折騰，看你隱忍，看你掙扎，看你倔強著一張小臉兒逆來順受。可近來，本尊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