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今夜有事”,簡離自然沒忘記自己今天還有大事,一想起這個,他心裡就莫名的有些慌亂了,但面上還是一副沉靜的模樣。
應娉婷剛剛走,由作就從房門出來了,他知道簡離有話說,就一直站在門邊等著。
“裡面沒事吧”,簡離聽見腳步聲,就知道是由作過來了。
“沒什麼,只是正常的抗拒別人走近而已,她緊張的拉住床簾的時候我看見了她的手,大概知道了是什麼狀況”,由作如是答。
“你的意思是你能治?”,簡離把藥粉瓶子遞還給由作,順言道。
由作接過,點點頭,“讓人用鹽水給她擦起疹子的地方,每日兩次,然後吃點輕羅散,不出十天便能大好”。
簡離低聲問道, “輕羅散是什麼?又是莫生的秘藥?”,他前些年吃了許多藥,便也粗通醫理,知道鹽水的作用,但從未聽說過輕羅散。
由作點點頭,輕聲回覆,“也不知下面有沒有”。
簡離微微一怔,剛剛說得好好的,此刻卻只想到了扶晞,他不假思索的輕聲道,“此刻應該可以下去吧,順便,順便問問有沒有輕羅散”。
由作緩緩勾笑,將簡離眼裡的一絲慌亂收進眼底,“隨時都可以”。
簡離一邊起身,一邊狀若無意的問道,“你見過程理,他沒跟你提起過扶晞嗎?”。
“沒有”,由作知道簡離的意思,他也同簡離一樣覺得奇怪,按說程理平素那樣對扶晞,不可能扶晞“死”了,他毫不多問,也不見他為她說一句話,就是提都沒見他提。
出了門口,簡離吩咐人留守在這裡,除卻原本的丫環,沒有於蘅薏的同意,誰都不許進去。
簡離和由作兩個則很有默契的往九曲池去,走了稍遠些的時候,他繼續低聲道,“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按理說不會”,由作回憶了這幾次與程理的會面,確實不見他提起扶晞,可是又實在看不出什麼異常。
“可若真要按理來說,那他就太不正常了不是嗎?”,簡離放緩步伐,他雖一直迴避程理,但是他知道,扶晞“死”去的訊息傳開了,程理是一定會來找自己的,可是他沒有,不知沒有,他都沒有聽說程理有去過九曲池。
由作沉思片刻,“我會留意他的,他若真知道什麼,一定會露出些端倪”。
“如今這個府裡可以信任的人太少,一定要搞清楚他此時是人是鬼”,簡離說著說著就停下來轉過身,掃了一眼周圍後低聲道,“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程府大火,按照那幫人的心腸,絕不可能留下後患,程崇活下來是因為程理保著他,程理能活下來絕不僅僅因為他有個官職在身,他背後一定有人,這個人要麼在朝要麼在宮!”。
“可是上回查程家背景的時候並沒有查出別的什麼來”,由作不是不相信簡離的看法,他只是太相信莫生的能力,他認為這世上沒什麼能夠瞞過莫生的訊息網。
“越是這樣就越是表明那個人的勢力很大,你想想,你殺一家人殺得七七八八了,會留下兩個後患嗎?別說他們不是隱居避世的偷生了,他們可是堂堂正正的活在京都啊!這樣直面的衝突,你我前幾年居然毫不知情,未免太可笑了些…”,輕輕的一個冷笑,簡離閉合雙眼,再睜開的時候閃過一抹凌厲,“程家的事情一定不止於表面,至少程理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口不能言
絕處逢生是好事,但絕不是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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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簡離就轉身繼續大步走。
由作細細咀嚼簡離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細思之下還覺得很有挖掘的必要,跟上簡離的腳步,他回道,“我會再查探一下,若有必要…”。
“若有必要,你便要同程理攤開來說是不是?”,略一想想,簡離覺得這個也是可行的,畢竟查得太緊,肯定會被對方察覺,還不如在雙方關係還不是敵對的時候開誠佈公。
略一思忖,簡離又補充道,“你先別急,先從他內務所的身份查起,查他身邊的人,查與他交好以及交惡的人,再查程家沒出事以前,他頻繁或者異常的動向,若是毫無發現或者被對方察覺了,咱們再試著明著來”。
由作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又這樣走了一會兒,府裡下人銳減,這一路上也沒遇見什麼人,他們繼續這個話題又說了一些細節,沒一會兒就到了九曲池。
由作率先走到假山處,又跳到假山上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