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西郊狩獵,正是讓宮內的教習師傅跟隨,而那什麼風,正是一同而來,正是習射所的人。
如今這一個射字,便表明方才那人也是習射所的人,她不禁暗歎,“不會這麼巧吧!他是那個什麼風?”。
因為耳朵的靈敏度,扶晞在門口蹲身的這一會兒,已經聽到了裡面的交談聲。
“和風,你給我打起精神來,你如今這個樣子,讓旁人見了生疑,最後大家都不好過!”。
“你去聯絡陳國暗使吧!”。
確定了方才的人正是當年有一面之緣的和風以後,扶晞不禁唏噓,她原也不想聽別人的耳門子,輕輕放下腰牌欲走,可是聽到了“陳國”,這讓她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陳國?和風不是本國人嗎?怎麼和陳國有了勾連?暗使…他們這是在密謀什麼,另外一個人是誰?疑惑滿腹,扶晞朝兩邊看看,確定沒人,她便繼續聽下去。
“真的!你尋到了?”。
“他死了,你讓人傳回去吧”。
“死了?怎麼可能!”。
“死了就是死了,他也是凡人一個,怎麼就不能死了嗎?”。
“不會的,不會,不能,不,他不能死,你知不知道,他若死了,咱們…”。
“我知道”。
“那就不能說他死了!”。
“你想做什麼?”。
“我不會聯絡暗使的,就算聯絡上了,也只會說沒有找到,說他不在這裡”。
“你這樣瞞著,無異於找死!”。
“我知道,我這樣還不一定會死,但是一旦說了他的死訊,便是必死無疑!”。
再接下來,就是一大段的勸阻之聲,扶晞知道,接下來也聽不到其他的什麼,未免風險,她留下腰牌就輕步下樓。
路過七號門時,扶晞不忘聽一聽,裡面也是絮絮叨叨的交談聲,但是內容沒什麼要緊,無非是孩子同父親的爭吵,因為父親的失言,沒有把板栗餅帶回來,她只需要知道他們都在就好了,於是信步走回自己房間。
方才在四樓聽到的言論,扶晞還沒有很好的消化,她知道他們在爭執,要不要將一個人死去的訊息傳回陳國,雙方意見不一,因為事關他們自己的生死,從方才他們的語氣來看,和風或許要妥協了。
至於那個死去的人到底是誰?“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小,身處何方,因何而死,扶晞一無所知,至少從目前的情形看來,是這樣。
這件事牽扯出了南陳兩國,雖說如今四國都是一派和氣,但是牽涉到國與國之間利益的時候,誰還會講求和氣,所以,如今南國內部有陳國眼線以及暗使的這件事,不算小事。
扶晞在猶豫,這件事情要不要回去就說呢?
回去說的話,那肯定是要告訴查息門的師傅,和師傅說了,便是等同於和整個莫生交代了,扶晞知道,這件事不管是表裡暗裡都已經涉足皇家,日後查出來的一切都不會輕易對外。
那麼,即便是她,就算知道了些什麼,也不能對外說起,這是規矩。
如今她還不算是地面上的人,她不能去見簡離,可她知道,簡離在謀劃大事,如今這件事或許是對他有用的,自己是一定要告訴他的。
那麼,只有等如今這個任務完成了,自己真正能夠為他所用的時候,再把這件事告訴他,屆時,只要不動用莫生的關係,那麼自己查出來的東西,就可以悉數告訴簡離,又或者,他根本不用自己去查這件事,而是用了旁人,那便更好。
扶晞想明白了,登時覺得心內一片清明。
天黑,客棧的一樓變得嘈雜起來,多是些來吃飯的客家,也有住宿的人下樓吃飯。
扶晞出門,這時樓道上也有四五個人再走動,都是要下樓的,她緩緩而行,順便看了這一條的房間,除了七號房,悉數都上了鎖,這代表著,等著那四五個人離開,這一樓,就只剩下自己,以及七號房裡的父子。
如此一來,下手也就方便得多了,念及此,扶晞握了握自己腰間的數個小包。
等著人去廊空,扶晞謹慎的走了一個過場,看了看兩邊樓道,確定沒人以後,她從腰間取出火摺子,以及一枝細香。
走路的功夫就點燃了細香,到了七號房門口就直接插進去,轉身貼著門口站著,輕輕數了五個數,扶晞放好火摺子,轉而拿出一把平薄短刃,蹲在門口就開始搗鼓起來,從門縫裡插入,沒兩下就把門閂給劃開了,起身看了看兩邊,她閃身入內。
憋著一口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