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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熄燈關門,到時候這幾個學生只怕要在雨裡住上一夜。

襄湘嘆了口氣,找了一本書看,可心情浮躁之下什麼也看不了。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靜靜地房間裡只有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聲,和來自窗外風雨呼嘯的聲音。終於,時鐘敲響了九點,鐺鐺——

從視窗望去,學校宿舍已經熄燈了,幾個學生還在那裡,操場上唯一的一盞路燈下,他們看上去影影綽綽。襄湘當然明白蔣介石的想法,如果他繼續跪在那裡,就表示他對校長的決定有所不滿,他根本是在抗議,什麼時候他自己站起來了,這件事什麼時候才算結束。既然蔣介石自己不管,那麼他就是希望我來處理了。

操場上。

“蔭國(宋希濂字),算我求你了,你站起來好不好?”賀衷寒(2)說。

“不,校長還沒有讓我起來,你們都回去,不要在這裡。”宋希濂的臉色已經蒼白了,一整天沒吃過東西,又在雨裡跪了好久。

“蔭國,你不要這麼傻。”蔣先雲說。

“這是什麼革命新軍!跟舊軍閥有什麼兩樣!”李之龍(3)氣憤的說:“我也要在這裡等,等他們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在田,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蔣先雲衝李之龍說。

“宿舍已經熄燈,恐怕我們今晚回不去了。”賀衷寒說:“這樣不行,如果淋一個晚上雨,明天就沒有辦法訓練了,蔭國你快起來吧。”

“不,我不,你們不要管我。”

賀衷寒無奈的一轉身,忽然發現從遠處緩緩走來一個人,他打著一把大黑傘,穿著長長的靴子,動作在‘嘩嘩’的雨聲中顯得格外緩慢。

李之龍也看到了,他問:“是哪位教官過來了嗎?”

四個人都目光灼灼的望著前來的那個人,那人走近後,把黑傘揚了揚,一張年輕俊秀的臉孔露出來。四個人都見過他,他經常跟隨在蔣校長的身邊,而且每天都會出席在教職員工的席位上,蔣先雲甚至認出來,那是曾經直接面試過他的某個考官。

蔣先雲、賀衷寒、李之龍齊齊站做一排,穩穩地向襄湘敬了個禮:“教官好!”

襄湘表面十分鎮定的對三人點了點頭,心裡高呼一聲:“夭壽啊!”

站到宋希濂面前,襄湘把黑傘撐到他的頭頂上,宋希濂仰起頭看著襄湘,發白的嘴唇露出一絲聲音:“教官……”

襄湘點了點頭,看他現在雖然倔強不肯起來,但是卻已經平靜了下來。今天那番顛倒黑白的話自然是錯的,錯的離譜,但是襄湘身為他們的教官卻不能說那是錯的,如果被蔣介石知道了,襄湘這個小蝦米就遭殃了。所以襄湘什麼話也沒說,他為那個倔強的學員撐傘撐了好久,直到他自己開口說話,他說:“教官,煤是白的。”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跪著,自己起來了。

李之龍聽了有些暴跳如雷:“你說什麼!怎麼能顛倒黑白呢!”

宋希濂此時的表情有些讓人看不懂,他說:“我錯了,原來我錯了,校長說煤是白的就應該是白的,我不會再走冤枉路。”

蔣介石逼迫一個學員選擇了這樣的道路,襄湘有些心寒,可是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宿舍回不去了,襄湘讓四個落湯雞進了他的辦公室,讓他們換下溼衣服擦乾頭髮,四個人都有些拘束,因為他們發現這個教官雖然年紀跟他們差不多,但是卻不苟言笑,表情很些嚴肅,而且也不太喜歡說話的樣子。

辦公室就這麼大,而且只有一張床,襄湘已將讓憔悴虛弱的宋希濂睡在了上面,其餘三個人很自覺地坐在一旁的桌前,準備湊合一夜。

“杜教官,今天晚上真是麻煩你了。”賀衷寒對襄湘說。

“沒關係,這也是校長的希望。”襄湘說。

“開學後你會擔任什麼課業的教官?”賀衷寒問。

“我是你們軍事理論的教官。”襄湘回答。

“軍事理論,你是從外國的軍校畢業的嗎?”李之龍有些性味的問道。

襄湘當然明白他為什麼會有此一問,軍事理論是一門新型的學科,中國的一些舊的陸軍學校自然不會開設這門課程,那麼就只有那些留學過海外的人才有機會了解。

“不,我不曾去過海外留學,我畢業於師範大學,之後就工作了。”襄湘說。

“恕我冒昧,教官你看上可真年輕,你多大了?”賀衷寒問。

“虛歲23。”

此話一出,三人皆吃驚的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