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書,你不知道什麼叫做長幼有序嗎?你怎麼能抬起手來打你哥哥,你也給我呆在房裡!”
襄湘的臉腫的老高,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以控制了。他對杜老爺說:“您要關我沒問題,可我不能平白無故的被人打了,大丈夫頂天立地,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不能被人冤枉。大哥說是我在學校散播了他逛窯子的事情,我可以在這裡起誓絕對不是我說的。至於是誰說的,麻煩大哥動動他的豬腦子,你欠了窯子的錢,窯子裡是怎麼找上門來的,他們又怎麼知道我們家在這裡,搞不好他們先找去了學校,之後打聽到了家裡。你若是還不信,大不了我們可以到學校對峙,看看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
襄湘這一席話說的眾人啞口無言,他見杜良默被氣得滿臉通紅,心道這小混蛋怕是記恨上我了,呸!誰怕誰啊。
豔陽(二)
雨下的很大,讓原本就悶熱的天氣變得更加沉悶,襄湘開著窗戶,可是一絲風也沒有,窗外五顏六色的花花草草在雨中顯得格外鮮豔,讓人感受到它們旺盛的生命力。
遠遠地看到春燕端著一碗東西打著傘從遠處走來,雨水打落到她的花褲腿上,布料緊緊黏著她的腳踝,可以看到她細長圓潤的小腿。二姨太說春燕不算小丫鬟,前些年嫁過人,可是她男人沒過半年就病死了,那時候她懷著身孕,婆婆家裡的人卻要把她賣掉。春燕沒法子,就跳了河,救上來時人只剩半口氣了,那時候二姨太花錢請大夫把她救了過來,春燕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孩子掉了,後來就踏踏實實的跟著二姨太。
春燕把碗放到襄湘面前說:“二少爺,姨太太叫熬的豬骨湯,加了醋和香菜,鮮著呢,您喝點吧。”
襄湘看了那碗湯一眼,細細的眉毛漸漸隆了起來:“大熱的天喝這東西幹什麼?我不喝,去給我換碗烏梅湯過來。”
“正是天熱才喝呢,流了這麼多汗,多少得滋補一下。”
襄湘問:“二姨太呢?她怎麼沒過來?”
春燕說:“二姨太正在房裡生氣呢?等會兒雨小點了,少爺您得過去瞧瞧她。”
襄湘問:“怎麼了?大熱天的誰去惹她生氣了?”
春燕說:“快別說了,二姨太孃家人前天來了,居然給咱們老爺說了一房姨太太呢,別人家裡都是盼著嫁出去的女兒在夫婿家裡過的好,二姨太家裡反過來,弄進一個新人來給姨太太添堵。剛才五姨太還過去二姨太那裡說了一堆風涼話呢,二姨太氣的午飯都沒吃。”
襄湘問:“我大舅家給說的?他們說的哪家的姑娘啊?我記得舅舅家沒女兒啊。”
春燕說:“我們也不知道說的那家姑娘,總之聽說是個女學生,老爺聽了高興地不得了,還親自去見了見,一回來就把事定下了。”
襄湘喝了那碗豬骨湯,出了一身汗,這時候雨稍微小了,外面的熱氣也散了一些。襄湘親自端著一碗烏梅湯到了後院,後院裡的草木長得鬱鬱蔥蔥的,煩人的蟬鳴一聲又一聲。
二姨太躺在床上,身上只著一件白色的棉長裙,房間裡很熱,春燕在一邊給她扇扇子,襄湘一進去二姨太就醒了,看到兒子給自己端了碗湯進來,二姨太臉上露出了笑容。
“還是養個孩子好啊,有人親,有人疼,那些無情無義只看到錢的狗東西,千萬不要對他們有指望。”二姨太接了襄湘的碗說:“你大舅和你大舅母真不是個東西,哎,不說那些人的事了,你那天被你大哥打的傷還疼嗎?”
襄湘說:“喝了這麼多天的豬骨湯什麼都好了。”
二姨太說:“可憐我們鈺兒被打了,都怪他們母子,老爺也是,明明是我們鈺兒受了委屈,他卻偏著他們。大太太見良默是不能上學了,攛掇著老爺讓良默接手家裡的田產,他們倒真是有心計。”
襄湘說:“他要去管就去管,反正我本來就不想去弄那些東西。”以後革命勝利了會被劃分為大地主,然後遭批鬥。
二姨太斜了襄湘一眼說:“傻東西,說什麼傻話。”
一陣涼風吹進來,帶著雨後泥土的清香,窗外的一枝枇杷樹枝隨風搖動。
幾天後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太太說:“我已經給良默去看過那戶人家的小姐了,長得挺俊的,細眉大眼,知書識禮,重要的是人很富態,看樣子就是有福氣的。”
大太太前幾天突然提起了杜良默的婚事,說是早年定下的親事,如今孩子們大了,該辦就辦吧,也好讓杜老爺早抱上孫子。
二姨太心裡憤憤不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