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能力阻擋住他。
羽化更是有苦自知,相思月要求的一刻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要阻擋這麼一個實力不次於月夜的刺客,以他目前的狀況實在太難了。
流火暗自盤算著時間,那魅靈女子要徹底收服怨靈看來是有一段時間的,在這之前必須儘快將那少年擊殺。當對方的攻擊在他手臂上纏繞之時,他已知道那少年的確沒有武功,攻擊過來的藤蔓上尋不出一絲內勁的存在。
“不得不誇讚你了,小子,魂器使者居然有你這樣的異類。”流火大笑,右掌按在左臂纏繞的藤蔓上,騰起火焰,順著藤蔓的來勢反燒回去。
藤蔓木屬,在火焰中寸寸化為灰燼,羽化大駭,急蹲下身去,左手畫完亙白星象的手死死按住戒指,右手猛拍地面。一面土牆撐在面前,擋住火勢,接著土牆發生變化,變作柔軟大幕朝流火蓋去。
流火冷笑聲起,站在冰冷的溪水中右腳狠狠踏出,震起一道水柱,右拳猛烈擊出,水柱凝成鐵棒也似,一舉洞穿土之帷幕,直射向羽化。羽化嚇得撲到一邊去,那水柱擊在地上砸出大坑,飛濺的水花、碎石落在他的身上便如冰雹一般,疼得他哇哇大叫。
“你們這天殺的歸矣山堂,就沒一個憐香惜玉的嗎?成天欺負女人孩子很過癮是吧?來啊來啊,本魔王跟你們拼了。”
羽化也懶得爬起來,就那麼趴在地上,左掌疊右掌,右掌壓地面,狼狽地發出下一波攻勢。溪邊石子急速滾動,嘩啦啦碰撞著在他頭前聚攏過來,猛然間騰空而起,似石龍一般捲了過去。
“還有還有!”
隨著少年的大叫,一顆顆石子如流星迸散,漫空飛射。這情狀倒是威風得緊了。
流火眼露驚訝,那石龍呼嘯而至,雖是沒有勁力加強攻勢,可若是打在身上也是不小的傷害。當下凝神靜氣,右腳向後微挫一步,擰動腰肢,轟出了右拳。半空裡,拳風聚攏成束,撞上石龍爆起烈響,煙霧騰起一片。那石龍終究缺了使用者內勁的支撐,攻擊力不夠沉重,在空中化作碎屑。流火悶哼一聲,被震得退了幾步,左掌翻起,在身前晃起防禦之牆,盡數盪開了緊隨而至的繽紛石子流星。
一陣暈眩感在此時傳來,羽化迷糊地眨著眼睛,口裡喘息甚重,知道光靠感應星辰力驅動魂器作戰也是極辛苦的事情,至少在身無內勁的情況下失去了持續作戰的可能。現在想爬起來也沒有多少力氣了,他老實地趴在地上,勉強用雙手撐了腦袋,暈暈忽忽地看著對面。
流水心裡真是十分奇怪,少年那副樣子似極了小孩趴在床上閒看庭院下雨的情形,暗罵此子不知死活。便在他打破少年的石頭攻擊時,似乎聽到背後細微的響動,常年出沒於戰鬥的經驗讓他迅速做出反應,身形朝旁急閃。驀地左肩頭一疼,背後涼氣驟增,待得站穩腳跟,十數條藤蔓業已擦身而過,他捂了左肩皺眉,果然被其中一條藤蔓刺破了肩頭,背後衣衫也被劃破。
怒火終於引發,流火憤憤揮起左掌,火焰從掌上飛出,將藤蔓燒個乾淨,而後怒視對面少年。只見那少年雙目微合,嘴角翹起個古怪的笑容來,說不出的可氣可惱,卻也暗讚了此子不愧是魂器的使用者,這般使用魂器當真是異想天開一般的奇妙。偷眼看了看那邊端坐於大石之上的魅靈女子,流火有些著急,半空中的光繭收縮至徑闊兩尺的橢圓,內中黑霧的衝擊漸漸衰落,想來不須多久相思月就要完成最後的獵捕。他有心衝過去,總也下不了決心。
少年依然眼睛閉合,臉上露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似在等候著什麼。沒有攻擊的徵兆,流火卻心下狐疑陣陣,他是一名出色的刺客,擅長捕捉對手的任何反應,從身體的行動到臉上的表情,無一不是他揣測對手實力的跡象,然而此刻他完全摸不著頭腦,實在無法判斷那少年在想什麼。他名號“流火”,卻一向沉穩,可少年那趴在地上的情狀看上去比他更為沉穩,不由他不心裡沒底。
連退三步,一腳震起溪水,讓冰冷的溪水撲到臉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流火終下決心,雙臂在身前交叉,勁力鼓盪,腳下溪水一層層朝四外波動,雙掌生出火焰,泛出了紅光,將一張堅毅幹練的臉龐映得忽明忽滅。這是他即將發動全力攻擊的前兆。
“你沒有武功,卻能逼我使出全力,雖然慚愧,可也敬你是條漢子!”
一語休時,流火的身體微微前傾,繼而雙臂猛展,兩道火焰順勢劃出,噴射著灼熱的高溫,席捲羽化而去。
少年不語不動,趴在地上猶自似笑非笑,全然是高深莫測的樣兒。這般情狀讓流火更加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