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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思無邪猛然大吼,隨著這吼聲,他身上的十幾處傷口同時發疼。面對著武功層次頗高的刺客,他和書岑都已力量大減,眼下的姿態只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而已,拼的就是敵人看不破他們的傷勢。剛才他與書岑合力毀去半個酒家,為的就是用氣勢震服這些亡命徒,若再糾纏下去,他們就算不死,也必是重傷難痊。

一時間,雙方寂然無聲。風雪趁了這個機會又開始穿梭起來,在它們看來,無論是生者還是死者,都一樣是平等的,都應給予同樣的對待。

半空裡銀光再現,又一個刺客被釘死在地上。

這大概是一個訊號,一個來自死神的警告。

刺客們總算是重新理解了生命的含義,再沒有人願意進行一場沒有結果的賭局,這個時候,四下裡馬蹄聲震動,巡城司的軍馬正在急速靠近。

思無邪一屁股坐在地上,鮮血和汗混在一處,渾身散了架似地疼痛。這個天山魔王之子,還沒有過群戰的經驗,這一次的戰鬥對他來說,既是痛快的,又是痛苦的,從這點上來看,他和羽化倒也是個平手,他勝在武技強悍,羽化勝在經驗豐富。

羽化也沒去笑話他,自己何嘗不是妄自動用魂器青龍偃月而精力大損?

書岑卻在對著天空大喊,“木頭你還不下來?上面空氣很好是吧?”

羽翼破風之聲壓下,待得默羽回到地面,那翅膀已不見了。

小白終於是放鬆了下來,暗暗擦了冷汗,這弄假的“救駕之功”到底是圓滿完成了。

不僅是他,那剩下的十幾名護衛和那個內侍監同樣放鬆了下來,連嬴天意也悄悄吐了一口長氣,他已多年沒有過緊張的時刻了。

可是閉目休息的羽化霍然睜開了眼睛,書岑和默羽挑起了秀眉,思無邪從地上翻身跳起。

來不及眨眼的瞬間,殘破的酒家內,一個原本是屍體的人猛然站了起來,長槍脫手飛出,在所有人剛剛有了預警的那一刻,直射皇帝嬴天意。

這人身形壯碩,一對留在黑色面巾後的眸子裡恨意濃烈,狠狠怒視著嬴天意,似乎要看到嬴天意死在他的面前。

年老的皇帝忽然心底冷透,對方的目光熟悉而遙遠,那麼熟悉,熟悉了三十年之久,可那股憤恨又遙遠,遙遠得像是天邊盤旋的烏雲即將滾到眼前。他的心裡明鏡一般的亮了,他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然後心灰若死。

可是嬴天意沒有死,他的身前忽然有了一卷風,猛地吹歪了他的帽冠,拂起了他的長鬚,有血液濺到了他的臉上,溫熱如酒,有酒的溫熱,卻沒有酒的醇美,只有苦澀。

“杏仁!”

魔王悽苦地大吼聲中,眼淚決堤一般地衝下面頰。

第297章 刺殺尚未完結

曾經以為他是隊伍裡微不足道的一員,因為他不懂武功,而且總是說一些冗長無味的話;曾經以為他是偏離了人世的長門僧侶,除了自身的修行不會再去想任何一件流於表相的事情;也曾經以為他最大的優點就是無人能及的逃生之術,卻不能表現出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豪情。

那麼多的“曾經”,始終和他自己經常說的那樣,“表相不是真相”,如今看來,他說了那麼多的話,通常都是極有道理的,可是卻隱晦到事情出現了之後才有了印證的機會。可是這樣的機會,羽化覺得不要也罷!

長槍大概是貫通了杏仁的身體,從他的胸腹之間深深穿透,羽化想不通為什麼他的臉上還能有微笑的表情?更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去救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皇帝?羽化忽然想起他要去尋找通往終點之門的道路,可是這條道路的終點,羽化只看到了死亡。

淚水,隨著魔王的怒吼宣洩著。

那個壯碩的刺客似乎也在震驚,如此隱秘的佈局居然被人一手破壞,短暫的憤怒讓他失去了活動的機能,只能楞楞地睜圓了眼睛。

“媽的!”書岑大叫一聲,一刀劈了過去。

壯碩的刺客沒有動,還處在驚愕之中,可是一道白色的長帶從書岑的身後穿出,一舉纏住了刺客的腰肢,刺客被猛力拉了出去,避開了書岑的憤怒一刀。

書岑的怒火無處發洩,轉身撲出,雙刃帶起兩道藍光,繼續劈向那刺客。可是一人已出現在她的面前,雙掌翻起,毫無花假地拍向那雙刃。刀與掌在相隔著數寸的距離爆出悶響,雙方各退了一步,這一次比拼的結果,勢均力敵!

“果然是你們乾的!”書岑陰沉了表情,手腕旋動,開始放鬆肌肉,“幻想之刃”晃起了一道道炫目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