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提起,“嗯,果然是青銅的石碑,天驅對於這種代表了尊嚴和榮譽的材質真是偏愛有加,能讓石碑展現出青銅材質的威嚴,想必也是河絡族的匠師手筆了。”
他細細地打量著石碑,其他人也嚴謹地注視著。石碑正面是歲月沉澱之後的蒼涼之色,碩大的鷹頭佔據了整個碑面,青鐵色的鷹頭,深紅色的瞳孔,還有那鷹嘴之下叼著的北辰七星!
在一瞬間,所有人都有了錯覺,蒼鷹的紅瞳似乎正在盯著每一個人,肅殺寒意從紅瞳中溢位。強如法比尼奧也不禁愣了一下,暗暗皺了眉頭,而後一思索便有了答案,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教父,這石碑有古怪。”有人低聲說話。
法比尼奧站直了身體,一手搭在石碑上,“我們華爾茲是辰月教的傳人,也就是天驅的敵人,這個事實到了哪一代都不會改變。現在辰月教還有我們華爾茲,可是天驅的傳人卻已經沒有任何訊息了,想起來也是有點寂寞啊。”
沒有人說話。
法比尼奧繼續說:“辰月教向來不缺敵人,因為全天下都是我們的敵人,但能夠和我們一爭長短的也就是聊聊三個組織而已。”
“鶴雪在天,死神落地,傷損在鶴雪手中的人不計其數。可是鶴雪歷來驕傲得近乎死板,即便能射殺辰月教眾多高層,也無法阻止辰月教的前進。”
“天羅潛蹤,如影隨形。當天羅持傘進入入駐天啟城,那是辰月教最慘重的失敗,他們的刀直接刺入了辰月的心臟!好在他們和鶴雪一戰後終於隕落了。”
“而今,唯有,天驅!”
第777章 在魔王面前沒有結界
長風在卷,黑色的地域裡卻塵沙不起,所有的風都畏懼地避開了這片黑暗。可是黑暗的地域裡明亮如晝,法比尼奧就站在中央,巍峨的身形如同大山,於是他訴說的簡單歷史便也有了山嶽一般的壓力。
“辰月存在了多久?天驅存在了多久?沒有人知道,也許以浩瀚知識海著稱的龍淵閣也沒有答案,只知道辰月和天驅忽然就相逢了。相逢的那一刻,不是宗主之間的會面,只不過是普通的角色,可就是他們兩個人,將一場綿延了數千年的戰爭引發出來。”
“不同的教義,不同的道路,不同的目標,只有一點是相同的——死亡!想想也是可笑的吧,但這就是真實,誰也避免不了死亡。所以在死亡來臨之前,雙方都在盡力一拼,拼的是信念。沒有信念的人是可悲的,有信念的人是可敬的,而那些為了信念一心向上的人,才是崇高的。”
“抱持了堅定信念的兩個組織都在拼殺,從黑暗一直殺到光明。辰月教曾經無限接近光明的中心,掌控了整個天下的走勢,但也就是那一次天羅和天驅聯手了。辰月敗走,天羅登頂,但天羅同樣元氣大傷,之後隕落在鶴雪之手。數十年後,天驅從黑暗中殺出,最終奪取了整個東陸,鎮服寧州羽族、瀚州蠻族。從那之後,辰月重新歸於黑暗,漸漸消散,到現在只有我們華爾茲繼承了他們的遺志。”
“可是正如我們的教義——盛極必衰,天驅建立的帝國也消散了,新一代的帝國不需要天驅,那是天驅歷史上的慘痛敗亡,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在追殺天驅。時至今日,天驅的傳人大概沒剩下幾個人了,這九州大地,已經幾百年沒有天驅的聲音了。”
“但就我所知,天驅從來不曾消亡,每一個天驅都是一個種子,深深埋在地下,只等著風雪降臨他們就會發芽、成長、茁壯!”
“很幸運,我曾經見過一個天驅,那時的他二十歲,那時的我五十歲,那時的我們沒有交手,只是道旁偶遇。他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是辰月的傳人,我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天驅的後人。那是我經歷的一次重大試煉,我們隔著一張桌子沉默,沉默了三個時辰。”
“最後他大笑,我從來沒見過誰有他那樣的氣概,他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倘若華爾茲一定要繼承辰月的做事方法,我不會不管,如果我不在,必定有我的傳人繼續我的意志!”
“這個人,就是——燕雙飛!”
紅衣教父的話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秘道家們終於低聲驚呼,“燕雙飛”這個名字,沒有人不知道,那是齊名天山大魔王夫婦的襄武者,如果說華爾茲能夠發動潮水一般的攻勢,這個人無疑可以成為中流砥柱!
法比尼奧重開話題,說:“現在的魔王,就是他的傳人了。”
秘道家們又是一凜。
“他的武技的確不能和燕雙飛年輕的時候相比,可是他每次逃走使用的身法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