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起來:“瞪著我幹什麼?要打人嗎?你是請來的打手嗎?有種你打我呀。”江之寒聽到這幾句撒潑的話,不知為何怒氣消了,倒是有些好笑,又有些覺得可悲,他笑著說:“我不打你,我怕。。。。。。”硬生生地吞回了“髒了我的手”這幾個字,突然一轉身進了門。江之寒神色瞬間萬變,讓張靚靚有些不知所措,一失神門已經在面前關上了。”
石琳迎上來問:“沒事吧?”。江之寒笑道:“差點忍不住,但突然又覺得她可憐可悲,又不想計較了。”石琳咬牙說:“可憐之人往往有可恨之處。而且我一點不覺得她可憐。”江之寒想要開解她,開玩笑叫:“姐姐女朋友”,石琳臉紅了,打他一下,說“小小年紀別聽這些廠裡的大媽胡說,她們難聽的話一籮筐。”心裡的怒氣倒是消了不少。
石廠長本來呆在臥室,以免被吵得厲害。這時候走到客廳裡,對兩人說:“已經打電話給保衛科一陣了,應該很快就到。”
兩三分鐘後,門口傳來一陣鬧罵聲:“幹什麼?幹什麼?別碰我。你們這些拍馬屁的,不得好死,生個兒子沒有。”罵聲漸遠漸低,最終消失在遠處。
石琳嘆口氣說:“爸,你要清廉公正,這就是代價。我聽說,廠領導聚居的小區,這兩天保安嚴的很,想鬧事連小區大門都進不去。你要和群眾打成一片,住在一起,這不麻煩就來了。我說還是媽最聰明,每天麻將打到十一點,什麼麻煩都躲過了。”
石廠長嘆口氣,說:“麻煩,麻煩可能還在後邊呢!”
江之寒小心翼翼的:“石叔叔,上次隨便說了幾句,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石廠長擺擺手:“沒有的事。你的建議不錯,我們搞的方案受到不少啟。晉升透明這個原則這個方向是對的,要走下去。我看雖然還是怨聲載道,很多職工還是有正面的反饋的。不能讓老實本分工作的職工總是在評級升工資的時候吃虧,而總是讓有些橫行霸道,撒潑耍賴的人得到好處。我就不信這個歪風邪氣煞不下來。”
石廠長繼續道:“這個張靚靚是個大麻煩。她老公因為酗酒,出勤率很低,質檢也經常出問題,這幾項綜合起來在小組裡排倒數第二,哪裡輪的到他加兩級工資。張靚靚自己的工作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但車間領導被她鬧怕了,給她報了個名。目前為止,關於她的反對意見是收集到最多的,從經常缺席,到質檢問題,到不穿正規工作服進操作間。”
江之寒說:“那她也太蠻橫了吧?撿了便宜還來替她丈夫無理取鬧。”
石廠長嘆道:“這個女人不是那麼簡單的。她大概知道關於她的意見是最多的。根據我們新的規定,廠裡要尊重民意調查,她是最可能被調整掉的。她現在給她丈夫鬧也是以進為退,最理想的呢是把我們都鬧怕了,兩個都給,實在不行要給個下馬威,把她自個兒那個名額保住。”
江之寒點點頭,自己還是太嫩啊,市井裡的道道也是很多的。
石廠長又說:“這一次八成是要調整掉她的名字的。這背後還有人在煽風點火,引著她到我這兒鬧,要看我的笑話。我倒不信了,這個無理取鬧能翻了天。”
又聊了一會兒,江之寒告辭離去。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石琳幾乎天天都呆在江之寒家裡直到1o點多鐘,當然是為了躲避麻煩。她看了江之寒帶回來的書,很是驚訝,摸著他的腦袋說:“這兒是怎麼長的?咱人與人就是不同呢?我高中三年大學三年學的英語百分之九十九都還給老師了,看著就象看天書一樣。”一個多星期處下來,江之寒和石琳愈親密,倒真的象親姐弟一樣。
--------------------------------------------------------------------------------------------
這一天晚上,江之寒看著石琳有些憂心忡忡地樣子,便詢問起來。石琳說,最終的名單公佈了,張靚靚由於群眾反應意見最大,經過調查討論被重新定為加一級工資。昨天,張靚靚又來鬧啦,而且這次鬧得特別兇,拿腳踹門,還威脅說要拼個魚死網破。石廠長很憤怒,今天專門去了四車間,在職工會議上點名批評了張靚靚,說絕不姑息這樣的作風,如果再鬧廠裡會考慮暫停工作檢討,扣除所有的獎金和福利。”
石琳擔心道:“不知道這個女的瘋起來能做出什麼事?”
江之寒安慰道:“不用太擔心,這種撒潑威脅的話她應該說得多了,也不能太當真。這種人你越硬,她越不敢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