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比較好。如果要在兄弟姐妹當中選一個,我第一個就選要一個姐姐,溫柔大方,可以照顧我。今天看到琳姐,就和我想象的姐姐一個模樣,我很是高興,這就算是我的見面禮。”
石琳看到江之寒說的非常誠懇,再加上江之寒面相老實,年紀也不大,心裡自然覺得這番話自肺腑。
她心裡很高興,但還是笑著說:“姐姐弟弟,當然應該是姐姐給弟弟見面禮,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江之寒說:“您不懂了吧,今天送你一個小禮,改天我一定是會1o倍搜刮回來的。”
石琳於是收了弟弟的見面禮。她也不是那種推三阻四的性格,又問起江之寒的兄弟姐妹理論:“除了姐姐,然後你會選什麼?”
江之寒說:“當然是妹妹,可以照顧她,可以看著她慢慢長大,幫她驅趕讓人討厭的追求她的男生,保護她,也是很好的感覺。再然後是哥哥,最好能罩著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弟弟啦,除了分寵,拿來能有什麼用?”說的石琳嬌笑不止。
歷蓉蓉收拾完畢,石琳就邀請他們母子去自己家坐一坐,其實她家就在對面的單元樓,隔著不過幾步路的距離。石琳說要叫江之寒去看自己的郵品收集,歷蓉蓉想了想便欣然答應,於是三人就起身朝石琳家裡走去。
石琳住的這個單元,三樓以上是分給廠裡中層幹部的。戶型不同,是三室一廳,比江之寒家那種普通職工的戶型多一間屋,廳的面積也要大不少。石琳的父親原是車間主任,技術骨幹,去年才提成分管生產的副廠長。按理說,廠領導級別的住房是在另一處的,據說面積要大很多,環境也不可同日而語。石廠長上臺以後倒沒有急著要待遇,這大半年來就住在宿舍區。廠裡的人議論石廠長算是踏實肯幹又不貪錢的幹部,口碑頗好。石廠長有一兒一女,兒子結婚後已經搬出去了,就餘下女兒和父母同住。
到了石琳家,她母親出去搓麻將去了,父親坐在沙上看新聞節目。石廠長算是不拿架子的,女兒認了個普通科員當乾媽,他也沒什麼意見,還很客氣的坐在那裡和歷蓉蓉聊一些廠裡的話題。石琳和江之寒坐在轉角的沙上看她的集郵冊,天南地北的隨便海聊一通。
歷蓉蓉很快就談到現在廠裡頭號熱門話題,升工資。那個年代的國營企業,獎金佔的比例還很少,更沒有什麼醫療住房補貼什麼的,因為這些都是國家報銷或者管分配的,所以工資是收入主要來源,不僅影響現在的收入,而且退休後的退休工資也取決於此,所以自然是所有人關心的頭等大事。
視財政狀況,加工資每年或每兩年有一次,但具體到個人,可能幾年才有一次機會。這一次是工廠進行改革試點,要調整職工收入,所以每個職工都可以加至少一級工資,但有少數的名額可以加兩級工資甚至三級工資。中層幹部(車間領導)和廠級幹部當然是有另外的規則。
關於加工資這件事,在那時的中州第一印刷廠,並沒有特別清楚的原則,當然也不是透明的。說穿了,基本上就是四個字“領導決定”。當然領導也得考慮各種因素,譬如工齡呀,表現呀,還有大家都是拿鐵飯碗的,基本上加工資也是輪流來,不能太輕視了某個人。
歷蓉蓉倒不是有什麼想法,她估計這次自己的情況,只能跟著大夥加一級,畢竟上次調整工資,她是3o%獲得晉級的人之一。好事不會每次都輪到你,不管你工作多努力,這是國營單位不二的法則。
每次到了加工資的時候,廠裡就會雞飛狗跳,上演很多鬧劇。
先一個吧,謠言滿天飛。在結果沒公佈之前,幾個星期甚至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各種各樣的傳言被到處傳播,牽涉到幾乎每一個人。這樣下來,好長一段時間廠裡都人心惶惶,無心工作。
這第二個吧,每次結果公佈前後,就有很多的人找到領導吵鬧,尤其是一些潑辣的女職工,非常難纏。印刷廠女職工的比例過6o%,找到領導就是一潑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你還真不能拿她怎樣。
這個年代關鍵的一點,如果沒有觸犯法律,國營企業一般是不能辭退職工的。你可以調換她的崗位,你可以不重用她,但不管她怎麼鬧,你沒辦法開除她。
上一次加工資就鬧出一個有名的鬧劇。四車間一個著名的潑婦,工資沒加到,找到某個書記鬧。先是去辦公室哭訴,每次都是被保衛科的人半勸半拖拉走的。再然後覺不奏效,就一天到晚不上班,跟著書記要個說法。書記去哪兒她就去哪兒,書記去廁所她就守在廁所外面,甚至有一次直接跟進男廁所要給個說法。據說當時裡面的男同志都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