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那麼幼稚?要取你的性命,並不需要進去的!”
一句話說完,猛地一道陰沉遒勁的潛流湧了進來。于飛辰臉色一變:“陰風掌?”一把拖住世寧,避了開去。背後陰風驟起,又是一道掌力潛湧了過來。于飛辰大袖揮舞,也是一掌揮出。房中暖意大起,這一掌,竟彷彿烈火一般,將那刺骨的寒風盡皆燒散,蕩了出去。但另一無常卻大笑道:“老正,你判斷的沒錯,這傢伙的功夫果然差了很多,都快擋不住我們的陰風掌了!”
正無常怪笑道:“我們就這麼一掌一掌劈下去,看他能擋到什麼時候?反正有這間房子隔著,他的劍術縱然無敵,也傷不到我們!”
四人一齊大笑,那森寒的掌風卻越來越勁,越來越厲!于飛辰的身形卻被帶得漸漸緩慢,一掌拍出,與陰風掌接在一起,他的身子不由一晃,臉色變得極為蒼白。正無常大笑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且看我們四兄弟的聯手一擊!”強烈的嘯風之聲破空響起,于飛辰苦笑道:“本想傳了你絕世劍法再死的,但看來已不能夠了。你……”
他話未說完,房中的溫度驟然下降,兩人的頭髮上竟然迅速地凝出一層細細的冰屑來。世寧心中並不覺得害怕,只是有些不捨。此人對他很好,他實在不捨得讓他死。
嘯風之聲穿刺成巨大的旋風,在房屋中間爆開。于飛辰陡然一聲大喝,雙掌幻成幾千只,一齊擊了出去。那旋風被掌勢壓住,發出一連串的悶吼聲,終於漸漸小了下去。于飛辰嘴角沁出一絲鮮血,但他緊咬著牙,並不出聲,眉宇間,露出一股悍厲之色,傲然道:“無常鬼,你再要相逼,我就要動用神劍了!”
正無常冷笑道:“以你現在的傷勢,還能駕馭如此絕劍嗎?何況……你不怕控制不住劍勢,傷了裡面的小兄弟?”
于飛辰不由一窒,掌風更形凌厲,吹得他身子飄搖不定。于飛辰神情一狠,夾手將世寧手中的舞陽劍奪了過來,低聲道:“我帶你衝出去!”
世寧心中莫名地一緊,但卻不敢說什麼,緊緊地抱住了于飛辰的手臂。只見他一提氣,突然,一股森寒宛如狂風一般揮過,詘心舍的周圍,竟然就此陷入一片宏闊的沉寂中。
良久,這死寂突然消失,于飛辰的身體也鬆弛下來。他臉上的妖紅色,也消隱不見了,頹然地坐倒,手中緊緊抓著舞陽劍,似乎這柄劍,就是他惟一的支撐一般。世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試探著問道:“那些無常鬼呢?”于飛辰淡淡道:“死了!”世寧一呆,這麼兇惡的無常鬼,怎麼會突地就死掉呢?
于飛辰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解釋道:“自然有人不想我早死,所以替我殺了他們。若不是我受了重傷,這些無常鬼又有哪個能擋得了我一劍?你先歇著吧,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世寧就覺眼前一花,于飛辰已經不見了。至於他是從透氣口出去的,還是穿牆走的,世寧一概沒有看清楚。這不由又讓他見識到了武功的神奇之處,也更堅定了學武的決心。
但這銀髮人還會回來麼?他會教自己嗎?世寧忽然覺得一點信心都沒有。突然遇到絕世高人,突然要學絕世武功,這些神奇的事情,也許只會發生在世蕃大哥身上,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吧?畢竟自己太平凡了,平凡得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但他心中還是存了個幻想,盼望著于飛辰真是要去買東西,一會就回來。所以他趴在透氣口上,眼巴巴地看著外面。
黃昏,夕陽正殘。
陽光漸漸沉了下去。世寧一動不動地坐著,也許自己該做的,就只是等待。詘心舍的門上突然響起了一陣篤篤的敲門聲。世寧心神一震,以為是于飛辰回來了,急忙爬了起來,搶到了門前。他跑得太快,頭咚的一聲撞到了門框上。
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卻是喬羽。世寧的心中升起一陣失望,淡淡道:“你來做什麼。”喬羽嗤了一聲,道:“我聽說你被關起來了,所以偷偷跑過來看看你。你感激不感激我?”世寧漫應道:“感激,怎麼會不感激呢?”
喬羽撇了撇嘴,道:“聽你的話語,還真是不識好人心呢。喂,差點忘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似乎看到你娘被吊了起來,說是管教兒子不嚴,要吊死。”
世寧一聲怪叫,從地上躍了起來,雙拳轟然擊在了門板上。他又沒修習過武功,哪裡受得了?鮮血登時從指縫中沁了出來。世寧渾如不覺,大吼道:“你說什麼?”
喬羽被他嚇了一跳,嗔道:“你怪叫些什麼?我聽下人說,好像你娘將過錯全都攬在自己身上,說是九彩靈雲是她打碎的,要替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