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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懇求單鳴送他回家,也不再試圖用眼淚去打動任何人,更不會因為沒完成任務餓得發慌的時候向單鳴哭鬧求饒,因為他知道這些統統沒用。

他的養父是一個冷血的魔鬼,心裡沒有半點仁慈,這個人做事只憑自己喜好,今天給他麵包,明天也許會殺了他,他知道自己必須努力地活著,努力地長大,才有可能逃離他的魔爪,回到父母身邊。

當他被迫在心理上承認現狀之後,他就認命了,他只能咬著牙接受單鳴給他安排的一切。同時,他對於單鳴的逆反心理,也越來越嚴重。

單鳴總是教育他,只有強者才能如何如何,弱者活該受支配,孩子心裡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打倒單鳴,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反過來支配他,可以不給他飯吃,讓他做很多很多訓練,讓他給自己洗髒鞋臭襪子。像單鳴欺負他一樣去欺負單鳴,成了孩子除了回家之外另一大心裡支柱。

這次他們的傭兵團一共來了近三十人,除去在前次任務裡犧牲的三人外,剩下的人剛好坐了八輛車,單鳴這輛車除了沈長澤之外,還坐了喬伯、迪諾和佩爾。

喬伯開車的時候,其他人閒著沒事兒幹,監督孩子學習。

他們這樣的越野車隊太過醒目,因為走得都不是正常人走的道兒,專挑些犄角旮旯人煙稀少的路走,有時候只能走土路,坑坑窪窪的特別顛簸,一整天下來車上的人骨頭都感覺要散架了。

所有人裡只有沈長澤是最舒服的,他一整天幾乎都被佩爾抱在懷裡,女性柔軟的身體是最好的肉墊,喬伯和迪諾都非常嫉妒他。

沒有了冰冷嚇人的屍體和枯燥難懂的知識,孩子第一次和佩爾如此親近,這讓他覺得很新奇。他從小都沒有接觸過這樣富有女性氣質的人,他的周圍,即使是唯一一個女僕都孔武有力,他的母親更是跟佩爾這樣風情萬種的女性截然相反——總是留著短髮,看上去像個男人。

可即使是不太像母親的母親,即使他一年中見不到幾次,他依然日夜想念,半夜經常夢到那一晚,突然有好多穿著綠軍裝的人衝進他家,人人手裡都拿著槍,和一個好大的盾牌,他母親紅著眼眶把他塞上直升機,告訴開飛機的叔叔把他帶走,永遠別回來。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短短几個月時間,他就從被捧在天上的小少爺跌落到了這群人中間,他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只知道他們很多人都跟單鳴一樣可怕。

相對於單鳴這些粗糙的爺們兒,佩爾在孩子眼裡,顯然溫柔多了。

晚上扎帳篷的時候,孩子扭扭捏捏地對佩爾說,晚上想和她一起睡。

佩爾愣了一下,然後就呵呵直笑。

單鳴立刻不樂意了,揪著他脖領子就把他提溜了起來,“這裡所有的男人都想和佩爾一起睡,你算哪根蔥?”其實他對於誰和佩爾睡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晚上沒有這小子當蚊香,他該有多難熬。

單鳴說這些話的時候,用的是英文,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孩子臉憋得通紅,憤怒地瞪著單鳴,揮舞著小拳頭喊道:“我不要和你睡,你會打呼嚕,你翻身還會壓到我。”

單鳴笑著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有你選擇的權利嗎?你必須和我一起睡。”說完就把孩子拎進了帳篷。

以為是臨時駐紮,很多帳篷裡都擠著三四個老爺們兒,除了佩爾之外,只有單鳴和艾爾有獨立的帳篷,他在傭兵團雖然沒有實際的職位,但憑藉他的實力以及和艾爾的兄弟關係,他在傭兵團有著極高的地位。

孩子沒有嘗試過和三四個男人擠在一個狹小的帳篷裡是怎樣難受的滋味兒,所以他不知道能和單鳴睡在一起有多幸福,雖然他從來不這麼想。

單鳴的睡相非常的差,晚上會打呼嚕,手腳也不老實,孩子經常半夜喘不過氣來,醒過來肯定發現單鳴的胳膊腿壓在他身上,有時候他會被擠到床的最邊緣處,甚至半夜被單鳴從床上踢下來。而如果他試圖擠一下單鳴或者做出反抗的話,大部分情況下他會被突然驚醒的單鳴拿槍指著腦袋。

能安安穩穩地睡一個覺,對孩子來說是個拼運氣的活兒,還好他現在體積小,有一點空間就夠他睡覺,但是以後長大了可怎麼辦?他不僅產生了憂慮。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都安然無事的度過了。按照計劃,他們會在第三天的傍晚進入林區,到時候的路會非常不好走,而天氣狀況也並不理想,只能到了地方再決定是在林區外駐紮,還是直接深入,晚上住在裡面。

☆、第十一章

滂沱大雨從後半夜開始下,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