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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只是不知那人又在何處?正常情況下必是寸步不離守在她身旁才是。

畢竟上次收到他的來信,便是報喜的。

他與她成親了。

他們終於成親了。

距上回來信,已是半載過去。

依涼月所說,女神醫是獨身落腳歸雲莊,身邊並無他人陪伴,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人對離憂那般著緊在意,如何會讓她獨自一人遠行。

莫不是兩人鬧了彆扭。

想來也只有這個理由了。

涼月一去便是一夜,翌日早晨回到嚴府。

白錦書因心有所念,南風又一去不回,是以他整夜睡不安穩。

天明時分才迷糊小憩半個時辰便醒了,他揉著作痛的眉心起身著衣。

方套入一隻衣袖,房門忽被人從外推開,他驚愕望去,是一身狼狽的涼月。

外面下著小雨,她卻已然溼透,可見是一路淋著雨來的。

白錦書顧不得禮數,將套了一半的內衫穿好,邊系衣帶邊朝涼月走去。

一步之遙時停下,抬手撥了撥她額前滴水的流蘇,又輕輕拭去她眼上的水滴。

她凝視他,嘴角緊抿,滿是倔強。

“可是受委屈了?”他雙手捧住她的臉,替她擦著順著頭髮而下的水滴,不讓水流入她眼中。

她真是溼透了。

涼月聽到他的關切,揚起一個笑臉,可眼角卻有晶瑩淚花滴落,將他的手捧住,澀然道,“你娶我可好?”

“……”

忽然被求親,白公子不知如何是好,心底沒有喜悅,只有疼惜。

面前這女子,其實也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女,該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會向一個認識數日的男子說出這番話。

一瞬的靜默已然讓涼月勇氣盡失,鬆開手,胡亂抹了一把臉,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方才與你說笑,別放心上。”

目光落在她的左臉頰上,白錦書面色一沉,扶住她瘦弱的肩,拉過來細看。

確認是五指印,白錦書身上的溫潤氣息不在,“何人打的你?”

“你要替我出頭麼?”涼月仰頭瞧著他。

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接,凝望許久。

白錦書嘆息一聲,指腹輕撫她臉頰上的紅印,輕聲道,“疼不疼?”

“被打時不疼,可後來就火辣辣的疼。”涼月委屈地癟嘴。

白錦書默了默,道,“誰敢欺負你,你說,我便去替你出頭。”

涼月咧嘴一笑,“好啊,你快去把我爹打一頓。”

“……”

白公子無言以對,起步便往屋外走。

涼月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袖,有些著急地道,“別惱我,方才並非捉弄你,確實想過讓你幫我出頭來著……”

未等白錦書開口,她又道,“他是我爹,打了我,我又不能打回去。”

白錦書失笑,又是無奈搖頭,眼中滿是寵溺,抬手摸了摸她的溼漉漉的發頂,溫聲道,“我讓嚴府的婢女給你送套衣裳來。”

涼月愣愣鬆手,瞧著他走到門口喚了人來,輕聲交代了幾句,最後還不忘叮囑待雨停後,讓嚴府的婢女去給她置辦幾身換洗衣物。

便是眼前這個相識數日的病弱公子給了她與旁人不同的溫暖。

他細心、溫柔、體貼,待她極有耐心,不會惱她,也不嫌她煩。

涼月不知這算不算是因為新鮮,待新鮮勁過去,他便也會如別人一般厭煩她,最終疏遠,避而不見。

嚴府婢女很快便送了一套新衣裳來,是嚴府婢女穿的樣式。

白錦書在門口等著,拿了衣裳便揮退婢女,順手還將房門關上,來到涼月跟前。

“將溼衣換下,我已命人去備熱水,稍後你泡一泡,驅寒氣,女兒家不宜受涼。”

涼月‘哦’了一聲,接過他手中衣物,拿著往屏風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扭頭笑道,“反正要沐浴,此時換好,稍後也要脫了,多麻煩,我稍後再……”

“不可。”白錦書明白她要說什麼,蹙眉道,“待熱水送來尚有片刻,溼衣不可穿在身上。”

瞧他的一臉嚴肅,涼月便知沒商量的餘地,乖乖去屏風後換下溼衣。

白錦書望著屏風後模糊的暗影,蒼白的俊顏染上紅暈,屏風後那人去毫無防備。

他撫額轉身避開,暗自唾棄自己,非禮勿視,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