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媽咪這一次回國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很危險。她不願意說,他不能問。
巫姍姍從抽屜裡,取出了個錦盒,盒中墜著一條長長的海藍水晶項鍊。天使形狀的,用世界僅有的一顆奧地利古鑽切割成的。
耳畔邊依稀又迴盪著他渾厚的嗓音,“她是我的未婚妻,這條項鍊,就是證據。”
那一日,她呆呆地站著,任由著這個不太熟識的男人,將那條鏈子套在她的脖子上,任由著所有驚羨和嫉妒的目光向她掃來,而不悲不喜,甚至是無動於衷。
她不明白了,他為什麼要救她,挽救一個槍口下的女人?
六年前,寒風呼嘯的那一天。
紀妍心戴著手銬,站在刑場的中央,樣子有些狼狽,眼底卻始終含著笑意,她覺得也只有微笑才能驅散心中的恐慌。
她必須笑,麻木地笑著,頂住死神帶來的壓力。
後背傳來一陣麻木的痛楚,子彈射入了身子,她忽然覺得天地一片昏暗,緊接著便倒了下去,耳畔邊傳來叮鐺一聲響,是紀妍心最後的知覺。
她是在冰冷的木凳子上醒來的,睜開眼時,陽光照著她有些刺目。
環顧著四周土牆木築,就是一個農家的小院子。
咦,人死後,真得還有魂魄在啊!可這魂都飄到哪兒了呢?黑白無常呢?閻王、判官呢?
她捧著腦袋,也沒有想明白,自己什麼到了這個地方。
門口傳來一陣細細的談話聲。紀妍心順著聲音方向尋了過去,頓時愣住了,兩名本國警察站在大院正門口把守著。
大院中,一個銀髮男子正和一個高大的中國男子站著,用英文交流著。那個中國男子的背影,有些眼熟,只是一直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刑明傑,我是瘋了,才會被你騙到中國來。”
“你已經來了,長官。”
“告訴我,那個女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非要救她?”
“人都救了,你現在後悔不覺得為時已晚嗎?”
“這是中國,你要保釋的那個女人是個死刑犯。你憑什麼相信她是無辜的?你能保證她不再殺人嗎?你能保證她不把你的情況抖出去,不妨礙司法公正嗎?”被喚作長官的金髮男子處於抓狂狀,一拳對著中國男子的臉蛋
就湊了過去,“你這個混蛋,被你拉下水的不僅是我,還有我們整個調查局的聲譽。我們所有人都為了你,去保釋一個陌生女人?”
金髮男子意難平,這個目中無人,妄枉自大的傢伙,竟然敢拿著槍抵著他的頭,讓他以調查局的名義,去保釋一個女死刑犯。
這開創了國際第一先例,這個女人和他半毛錢都沒有關係。確切地說,他根本都不認識這個紀妍心,卻不得不照著他的臺詞演說。“這完全是有預謀的,是個陰謀,大大的陰謀。”調查局的長官急得跳腳,如今人已從刑
場上,以假死的狀態保釋出來,如果要反悔的話,也是大大地傷了兩國的友誼,更會鬧成國際笑話,這個該死的刑明傑,根本就是恐怖分子,根本就是定時炸彈,怎麼就編排到他們局了。
“放心吧,出了事我頂著,能和部長一條心,是你的榮幸。”拍了拍長官的肩,男子的調侃味很濃。
該死的!該死的刑明傑,在出國前,竟然連部長的手諭都弄出來了,也不知道是真得假得,總之,他們都信了。
“你扯下水的,不僅是我,還有我們整個安防部。”長官瞪著他,因為是混血兒的緣故,就沒有國家意識嗎?
男子把槍扔到銀髮長官手中,鎮靜地說,“別聒噪了,事情就這樣了,人我已經救下了,明天就會動身專機押解回國,你要有意見,回去就把我砰了。”
長官徹底被雷住了。刑明傑固執起來,還真是非比常人的拽。
長官無耐地認栽了,“我要你保證。”
“我們刑家三十餘口的性命,都在你們手上了,還需要加註嗎?”男子揚眉笑笑,他知道的,如果紀妍心逃了,被人認出來,或一不小心供出了點什麼,當局一定會徹查他的責任。到時候,首先倒黴的,只能是他的家人
。
“她是你什麼人?”
“她是天使之心的主人。”男子勾起輕佻的笑,從口袋裡甩出一條水晶項鍊,在長官面晃了晃。
長官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分鐘左右,搖著腦袋飄走了。
男子取了根雪茄煙,點上。他右手插兜,吞吐煙霧的頻率很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