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靜下來,沉思片刻,靈光閃動,爺爺說的……是不是家譜,是家譜!項家還有家譜嗎?
對於家譜的記憶我一點都沒有,爺爺與父親從來沒有說起過,只能回去問問趙叔,畢竟他們老哥倆認識時間長。
依依不捨從病房離開,在醫院大門給趙叔打去電話,趙叔說沒聽三爺提起過家譜的事,趙叔推測……如果真有,是不是在你家村裡老宅啊?
這有可能,自從搬到哈市,老宅就荒廢了,不過爺爺和父親每年都要回去一趟,仔細想想還真有點怪,為什麼不帶上我,我決定縷清線索,回一趟鳳凰村。
電話最後,趙叔釋然笑了,說我倆從天柱山拿回來的貨,有買家出手,而且還很大方,一口價八十萬!預付定金十萬!
大雷呲著牙好懸搖到舌頭,這輩子八萬都沒見過,搶過電話追問:“趙叔,剩下的錢什麼時候給啊,做生意可要誠實守信,這是我和宇子玩命換回來的,到底能不能給啊?能不能再多點,我預計起碼一百多萬呢。”
趙叔笑著說,翡翠都是好貨,就是需要打磨做成成品,費時費力,咱們急著用錢,買家付全款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見你倆一面,我正想給你們打電話呢。
“見我倆?”我自語過後對著手機說道:“行趙叔,畢竟人家有錢,地址發過來吧,現在就過去。”
簡訊地址很清楚,就是有點遠,在江北別墅區,叫大洋商貿,江是松花江,所以江北離市區有一段距離。
計程車內,大雷吹起口哨,我也難掩激動,我倆約好,等錢到位好好去飯店搓一頓,在給自己置辦點衣服,大雷嘿嘿笑個沒完,說自己還有珍珠和黃瓢葫蘆的碎片呢,那東西是琥珀石,也能賣上好價錢,就算咱倆私房錢吧。好小子!我把大雷按到後車座,一頓拳腳。
大學學校就在江北,也聽說這裡有個富人別墅區,真正找到門牌號的時候,我被震住了。
大鐵門就有兩層樓高,門口有站崗的保安,我和大雷被一個光頭墨鏡男帶進去,院子裡養了七八隻純種藏獒,在那“嗷嗷嗷”的狂叫,和妖墓中的鬼東西比起來,藏獒只能算是小貓了。
別墅內富麗堂皇,雍容典雅。
一排排吊燈,黃梨木紅木傢俱隨處可見,展櫃裡面擺放的可都是實貨,青花瓷琉璃盞,名字畫玉觀音。
“有錢啊土豪啊這就是富人的奢侈生活。”大雷讚不絕口,“這哪是公司,分明是自個家。”
墨鏡男給我們帶到三樓餐廳,大餐桌好幾米長,上面佳餚豐盛,看的我味蕾直冒水。
摘下墨鏡之後,男子拿起手機,我回頭看他一眼,長的實在不敢恭維,整張臉像火災現場,可能真遭遇事故,有一種縫縫補補的蒼白感覺。
“曼……姐,他……倆……來了。”墨鏡男輕聲低語,說話有點斷斷續續。
“咳咳……”我看看大雷,大雷輕聲嘀咕:“我去,女噠,還是一個女老闆。”
墨鏡男在門口一直低腰候著,我和大雷站在餐廳好不自在,隨著有節奏的高跟鞋聲,我聞到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空氣中混雜幽雅花香,但隱隱有一絲柳茹嫣用過屍油粉的怪味,不敢確定,這種感覺也是稍縱即逝。
“坐,不要拘束。”女老闆拿出紅酒拉菲,修長的指甲透過酒杯,慢慢被紅酒覆蓋。
我抬頭觀望,女老闆三十出頭,鳳眼齊耳短髮,眉宇之間雖然流露成熟女人的韻味,但是盛氣凌人,傳來狠意。
“我叫曼陀羅,兩位小兄弟送過來的貨我很感興趣。”曼陀羅嘴角不經意冷笑,又刻意變得舒緩。
聽名字就知道面前女人不簡單,曼陀羅是一種有麻醉作用的毒花,據說地獄有一條河,開在兩岸的都是曼陀羅。
我不舒服的笑了笑,清清嗓子回答:“曼總,也不是什麼好貨,我們也是幫朋友出手,您找我們……”
與曼陀羅過招,必須保持高度警惕,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她打的什麼鬼主意。
大雷不見外,嘿嘿笑道:“總經理,這年頭窮人不好混,既然你對貨這麼認可,能不能再加點錢,我們也不容易。”
曼陀羅喝掉紅酒,犀利的眼神瞥向墨鏡男,墨鏡男乖乖走出去,回來之後拿個皮箱。
裡面是一沓一沓紅票,我和大雷盯了半天,真的是再有定力也白費,當你面對人生第一批數目不菲的金錢,紙紅的顏色如同誘惑夏娃的樹蛇,它伸出紅信,腐蝕你的心靈。
我拉著大雷轉向目光,笑了笑,“曼總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