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筆,伸出兩根手指,“南鑼的勢力有兩種方法,一個是朕時日無多或者出了意外,那麼這南鑼就是他們娘幾個的護命符。到時候少不得是她們的助力,你在關鍵時刻多幫著你佳主子。二來,是朕還健在,那這南鑼的勢力就必須得收回,養大了心,到時候成為國之蛀蟲,就得不償失了。畢竟南鑼沿線都是富庶之鄉,江南結黨營私中飽私囊,苦的就是朕的百姓了。一切在還未萌芽的時候掐滅,不是就安全了?”
“可沒見過您自個兒詛咒自個兒的。”辛寅撇撇嘴,“有我親自跟著您,給您當暗衛,那些人能輕易進了您的身?再說了,我可是善毒會醫,誰能從我手裡討了好不成?您啊只要不一開戰盡往前衝,讓咱們跟著提心吊膽的保護您就成。”
“這是變著法誇你自己,還是在埋汰我這做皇帝的無能啊?”皇帝抬起筆敲了辛寅一下,“沒大沒小。”
慕辛胤打小入宮,後來被訓練成暗衛,在宮裡的時候一直跟著淑佳夫人。後來脫離暗衛回京,以皇族子弟的身份參戰了西北之戰。皇帝的重用和信任,讓他漸漸的會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偶爾跟皇帝唱個反調。
“表叔,是不是您的身子?”辛寅欲言又止,“我給您把個脈?”
“朕的身體如何,太醫院的脈案你又不是沒翻過,多事。打仗,哪有絕對的安全的,多跟你說幾句,不過是怕真出來事,這邊先慌亂起來。南鑼那事,事出突然,後來走漏了風聲,毀了小三。這次跟在朕身邊的小二,你給我看好了。這事將來留給他馴服的。不說這些了,北疆那邊怎麼樣了?”
“北疆那邊,對外放出了風聲是我去收服後,拿起子人就龜縮不出了。昆桑那邊,你安排的暗棋協助著七公主已經取得了赫都的寵愛。有杜三和赫都在,那些人在西北討不了好。”
“要不是要消耗杜三的勢力,顧及著小七的安生日子。北疆那些人,真當這麼些年朕是死的不成。”
“您運籌帷幄,一切都在您的算計之中,何必動怒?”
“不過討厭那些帝國的蛀蟲罷了。”
“現在麻煩的不是北疆,而是鳳陽眼下的局勢。對了,下面人回報,說皇后那有件怪事,請您示下。感業寺那,有第三方勢力介入,目前看來,對皇后一行人沒有惡意。咱們的人觀察那些人身手像是暗衛,但他們跟咱們的人交手毫不留情的”
“好小子,倒是手腳不慢。既如此,就撤回讓咱們的人,派去繼續監視北疆和西北那邊,必要的時候,可以推赫都那邊一把,統一昆桑和那達草原,讓他沒功夫來騷擾我大梁。小七那邊,給她傳信,寵愛都是虛的,只有子嗣、權勢才是真實的。”
“知道,這就安排人給那邊遞信。七公主伶俐,聽說是把身邊的嬤嬤的嫁給了當日來大梁迎親的莫庫。莫庫這人是赫都救回的,此人很得赫都信任。想必七公主得到赫都信任的日子不遠了。”
“莫庫麼?小七的好日子還得磨。赫都那男人有意思。”皇帝讚道,“但願小七能早日破局。”
“那邊倒不急一時,可南鑼那,您還是打算按兵不動?”
“鳳陽王想造成圍魏救趙,裡應外合的局面,也得看朕答應不答應。”皇帝嗤笑,“從密道跟著他出逃的人,不過一萬,這一萬人馬倒都是精銳之師。南鑼十郡百姓的性命不可馬虎,不然圍困鳳陽城一座空城有何意義。不過是為了迷惑落荒而逃的鳳陽王,不想刺激之下令他瘋狂反擊罷了。”
“所以你才密令南鑼十郡郡守,對於出逃的百姓睜一隻眼比?還派杜九沿途收容逃難的百姓,徵兵入伍?”辛寅回過神來,“陛下仁慈。實乃百姓之福,大梁之福。”
“得了,你小子不用給朕灌迷魂湯。”皇帝打斷辛寅討好的舉動,“倒是杜九還真雖了他姐姐,分得清輕重。但太區分的清楚了,反而未入朕佈下的局。原本想著杜家接下這棘手的活計,在收容安排那些百姓的時候,會動用道杜家在南鑼的勢力,倒是沒想到這小子腦子活,竟整出來戰時徵兵入伍的一套來。入伍士兵的家眷派人送往遠離戰爭的山裡,鼓勵百姓開荒種田。倒真有這小子的。”
“杜九生母出自陳家分支,是她那一輩兒裡最拔尖的姑娘。杜九從小就被他娘逼著學會了騎射功夫。至於杜九的詩書,是杜大人親自教導的。杜家嫡子的讀書他都會從中指導,給予最合適他們的路子。”
“謀略打仗還成,為人有些過於正直了。去,把衛家走商鑼海的訊息放出去。再把衛三夫人失去蹤跡的訊息遞給杜九。水,亂了才好趁亂動手。至於玉京那邊,務必下命給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