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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們操哪門子心?自己頭上還亂事一堆呢……’

主僕倆在引路宦官的導引下,花了整整一刻鐘才走完石階,來到長信宮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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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太后的東殿,此時賓客雲集。

幾位衣著質樸計程車人跪坐在東邊的席子上。其中為首的老者頭戴竹冠,身著褒衣,言談間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其義,則不足死;賞罰,則不足去就。若是而能用其民者,古今無有……”

王主姱認識他們。他們是黃老學派在京師中的代表人物,竇太后經常請他們入宮探討道家的學問。

見到有年輕女眷進來,客人們暫歇了言論,持重地垂下眼瞼,守禮不看。

王主姱拜見祖母和姑母:“……大母……阿母……”

竇太后點點頭,讓女史扶孫女起來;館陶長公主則一言不發。

緊接著,劉姱又對客人們拱手一揖。

學者們齊齊跪起,在席上還禮,連連稱“不敢”。

禮畢,王主姱小心地坐到竇太后和長公主側後方,乖乖巧巧一聲不響。女史驚異地看看梁王女兒,又偷眼瞥瞥館陶長公主,心裡暗暗納悶:‘這對姑侄倆是怎麼了?這麼冷淡?以前見面都是很親熱的啊!’

老學者又開始了侃侃而談:“闔廬之用兵……萬乘之國,其為三萬、五萬尚多。今外之則不可以拒敵,內之則不可以守國,其民非不可用也,不得所以用之也。”

竇太后聽得津津有味。

王主姱一直在悄悄觀察長公主,等見面色和煦了,就湊到姑姑耳邊嘀咕著稟告——那天出門,是因為有人來通知,說她父王來京了。

僅一句話,就讓長公主警覺起來。

幾乎是立刻,皇姐就意識到其中的要害。劉嫖長公主身體微微前傾,和母后告聲罪,同時向侄女兼大兒媳婦遞個眼色。

王主姱順勢搭上姑姑的胳膊,姑侄倆一起往後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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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傳來學者們的沸沸揚揚的討論聲:“劍不徒斷,車不自行,或使之也。夫種麥而得麥,種稷而得稷,人不怪也……。”

“《春秋》曰,闔廬試其民於五湖,劍皆加於肩,地流血幾不可止……勾踐試其民於寢宮,民爭入水火,死者千餘矣,遽擊金而卻之;賞罰有充也……”

“……人主之不肖者,有似於此。不得其道,而徒多其威。威愈多,民愈不用。亡國之主,多以多威使其民矣。故威不可無有,而不足專恃。故……”

……

打發走宮女內侍,長公主親自合上通往外間的拉門,回身嚴厲地看著侄女發問:“阿姱,汝父入京耶?”

並非皇姐神經過敏,實在是‘藩王無詔入京’這舉動太招忌諱!

朝廷公卿一旦知曉,絕無漠視容忍之理。認真追究起來,哪怕上有大漢皇太后保駕護航,梁王劉武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阿母,兒不敢虛言。”王主姱鬆口氣,馬上事無鉅細報告當天發生的種種:“其日,王主嬿之少子,梁軍校尉周德……”

隨著侄女兼長媳的敘述,館陶長公主的臉色漸漸趨緩;可等聽到‘另一個侄女劉婉私奔來京,並且已經未婚懷孕了’這一爆炸性訊息時,再度繃緊。

“阿婉,阿……婉??”皇姐咬牙切齒,不斷用右拳擊打左掌心:“李氏……李氏!李氏失職,辜負聖恩!”

“然也。阿母,李氏素有‘色’而……無德。”王主姱完全同意姑母對繼母的看法。確切地講,劉姱王主從不認為李王后有資格入主樑王宮。

“阿姱,阿姱,吾錯矣!”長公主瞅著侄女,頗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不問青紅皂白地給臉色,沒想到卻是錯怪了好人。

“阿母無錯。未及時明言,乃……姱之過,姱之過也。”劉姱連連忙忙出言阻止——她想要的可不是來自長輩的道歉,尤其是姑姑兼婆母的。

聽到這話,劉嫖皇姐越發覺得過意不去了;

又問了問將劉婉安置在何處,待弄清楚所有的後續安排後,頓時對梁王主劉姱更加刮目相看。

“如此……大善,大善!”

執過侄女的手,館陶長公主愛憐地輕拍,唏噓不已:“阿姱,阿姱!不計前嫌,以德報怨,果有汝母之風。元后……得子如是,當瞑目矣!”

王主姱垂頭避開姑母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