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地見著他們才告訴我的。”
關文頓了頓,關武有些急:“大哥,四弟他這是跟四弟妹去哪兒,連個信兒都不留就走……”
關文靜默了會兒, 看關武神色惶急,嘆了口氣道:“他總會跟咱們通訊什麼的,二弟放寬心好了,四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他這哪還叫有分寸,跟爹他們掰扯乾淨倒罷了,我們做哥哥的對他咋樣他又不是不清楚,哪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讓人在這邊兒乾著急啊!”關武搔了搔頭;“他這是上哪兒去了啊!”
關文微微一嘆,說:“他安置妥當了自然會聯絡我們,你彆著急上火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頓了頓,關文說道:“我跟你大嫂還有事兒去做,等回來我們再說。”
關武也只得退到一邊去,並囑咐關文早些回來。
悅哥的牛車上載了一捆一捆的竹篾子,關文坐在李欣身邊,伸手摩挲這李欣的手背,過了會兒才說道:“欣兒,你說四弟會不會跟我們聯絡?”
“會的。”李欣笑道:“他總不能離了自己的根。”
“那他怎麼話也不說一句就悄無聲息地走了?”
李欣猶豫了下,方嘆道:“怕是不想讓你爹他們知道他新的住處吧,惹不起躲得起,他這是要躲著他們。”頓了頓,李欣道:“你四弟頭腦精明,為人又聰明,看得到做生意的商機,放他出去闖一闖,說不定他真的能闖出自己一片天來。要是讓你爹他們知道他出息了,打著長輩啊親戚啊什麼的旗號去向他尋求援助,你四弟估計是會覺得……麻煩。”
關文微微一愣,半晌才低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
“這會兒他們夫妻還剛剛開始新生活,需要幫助的地方多了去了,鎮上找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四弟妹還說讓我介紹她去沈家作坊裡去尋個活計做,賺一點兒算一點兒,我這次去少不得還要跟沈夫人提一提這個事。”李欣頓了下道:“就是四弟不找我們,四弟妹怕是也不想見他太辛苦,會回來跟我們說的。”
關文默默地點了點頭。
一路行到鎮上,悅哥樂顛顛地載著他們到了集市,關文按照以往的價錢把竹篾子賣給需要的人,也沒花多少工夫。悅哥則是放下他們夫妻倆,說好了回去的時辰,自己便趕著牛車去藥鋪行,珍而重之地掏了懷裡的藥材方子遞給藥房夥計抓藥。
關文送李欣到了沈府門口便不再進去,道:“你跟沈夫人好好談。”
李欣拉了拉關文的手道:“不然,你跟我一起進去?”
“我就不去了。”關文笑了笑:“要是遇上那沈四爺,怕是不好脫身。”
沈四爺對關文來說那就是個瘟神,喜怒不定的,上次還說讓他要成親,讓他去觀禮——如今知道他這新娘子是安家姑娘,那安家姑娘還是跟他六弟有攀扯的,這讓他怎麼去觀禮?不被人拿了掃帚轟出去就算好的了。
看著李欣在沈府門口報了名姓,立馬就有個門房進了去,不多一會兒則是出來個小丫鬟,在正門旁邊開了個小門,恭敬地請了李欣進去。
李欣回頭朝關文望了一眼,關文對她笑笑,衝她招了招手。
李欣便輕笑一聲進了沈府,門也“吱呀”一聲闔上。
站在沈府門外看了一會兒,瞧人家沈府財大氣粗,府院能緊挨著衙門,可見跟官家的關係是有些緊密的。門口兩尊石獅子,身形高大,不怒自威,雕琢地也很是細緻,可見規矩森嚴。再看沈府門口左右兩邊各站著的三個門房,雖然是下人,卻也收拾得極為整潔,有理有據,可見沈家治家也極嚴。
單看門面,就可知道沈家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關止承又能哪什麼跟沈家比?
關文嘆了一聲,搖著頭轉身離開,想著去威武鏢局探望一下昔日的兄弟,也不知道如今鏢局在晁泰的帶領下怎麼樣了。然後便在街面上尋個小茶寮坐著喝喝茶,等著自己媳婦兒出來。
他想得是很好,然而才剛走在沈府正門西側院牆邊,就見前頭有兩個轎伕抬著的轎子過來,轎子裡邊兒正好被轎中人掀開了窗帷,露出一張男人的臉來。
關文並沒有仔細看,立到了一邊等著這轎子過去,然而轎子才堪堪從他身邊掠過,轎子裡邊兒的人卻猛然道:“停轎停轎!”
聲如洪鐘,略帶了些粗蠻。
關文循聲望去,不由一怔。
轎子上下來的人不是別人,卻是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安家老爺!
安老爺上下打量著關文,那眼神肆無忌憚,像是在審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