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親外孫,劉氏對揚兒就不熱心了,對暮春更是沒什麼感情,聽他們叫人也只是淡淡點了個頭招呼了一聲就算全了禮。
李厚仲呵呵笑,對李欣道:“回來了就多玩兒兩天,如今農閒,就擎等著過年呢。”
李欣點點頭,摸了摸小兜的頭道:“去,跟弟弟妹妹玩兒去。”
小兜點點頭,慢吞吞朝著暮春和悠悠走去。
李厚仲說:“這孩子就是個慢性子,跟他哥哥正好相反。”
李歌只膩在李欣身邊,做著各種怪相逗李欣懷裡的亮兒。
李欣和李厚仲、劉氏敘舊,話說到一半,院門外就有人叫門。劉氏眉頭皺起,瞪了李厚仲一眼說:“你那好大哥又上門兒來了,你趕緊去歡迎去啊!”
李厚仲神情尷尬,腳上卻不停著,真個就去開院門。
“娘,怎麼回事?你跟爹又因為大伯的事兒鬧上了?”
“我才沒那閒工夫跟他鬧。”劉氏撇撇嘴,正要跟李欣抱怨,門口李厚伯的嗓門兒便叫了起來:“二弟啊,那石頭讓大哥抱去吧,你供著也沒供出朵花兒來,說不定大哥抱去了,真個就有些什麼不一樣的了呢?大哥比不上你,兒子女兒都出息得很,你也讓那石頭給大哥帶帶福氣……”(未完待續。)
第七百一十七章 李家石頭
老早李欣就聽劉氏抱怨過她大伯惦記著家裡邊兒那塊她阿嬤留給她爹的大石頭,因著這塊大石頭,她爹孃還生過好幾次的事兒,一是因為她爹將大石頭當做菩薩一般供養起來,二是因為她大伯在背後虎視眈眈。
高龕上那石頭還靜靜躺在盆景陶底上邊兒,面前插著香爐,香爐裡燃著三炷香,靜靜擱在那兒也不礙著誰,以前覺得不習慣,現如今看著倒也覺得習慣了。
李厚仲和李厚伯往廳堂裡走,李厚伯還一邊問李厚仲道:“我瞧著門外邊兒停著幾輛馬車,你家誰來了?”
李厚仲便答:“欣丫頭帶著娃子們回來散心玩耍。”
李厚伯想也沒想就刻薄地道:“難不成是跟姑爺置氣了?”話出口他便覺得自己這語氣不對,立馬義正言辭地說:“咱家雖然比不得他關家如今的底子,可那也不是好欺負的!再咋說咱家人多,要是欣丫頭有受什麼委屈,讓她只管來找我這個大伯,她幾個堂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李欣暗自撇了撇嘴覺得好笑。她這個大伯還是十年如一日的紙老虎,嘴上說得狠,其實吧也沒幾斤幾兩重。怕是她真因為跟關文置氣回頭來找孃家人,她大伯躲著她都來不及呢。
劉氏一向不愛搭理李厚伯,兩人之間的恩怨早就結下了,開始的時候是李厚仲在李家受到不對等的待遇,李厚伯這個做大哥的卻從來不護著弟弟,甚至想方設法佔弟弟的便宜;後來分了家,李厚仲賭錢被賭場扣住了,劉氏百般懇求李厚伯借錢去救李厚仲,李厚伯愣是鐵公雞一毛不拔,逼得劉氏萬般無奈之下將唯一的閨女給賣了,害了閨女的一生;後來閨女回來了,李厚伯把老太太死後要用金絲楠木的木料做棺材的事推給李厚仲,李厚仲不答應。李厚伯說了些不好聽的話。話裡直指李欣沒被教好,這徹底點燃了劉氏的怒意。
這些年來,劉氏從來就沒真心稱呼李厚伯一聲“大哥”,看在他是李厚仲親哥的份上,她到底沒為難,逢年過節有事兒的時候也會叫上他。但近兩三年來,李厚伯一直對那塊大石頭打主意。隔三差五就來家裡問李厚仲要石頭回去,劉氏都覺得煩了。
“我說大哥,你說要石頭就要石頭?這是老太太死前給你二弟的,旁的不都被你跟三弟拿了去?怎麼著還覺得不滿足啊?”劉氏語帶輕蔑,斜著看李厚伯:“為這事兒大哥你往我家裡跑得也夠多了,我們都說了不借。你怎麼還這樣呢?”
李厚伯臉皮厚,當即就笑:“二弟妹這話說得……大哥也不是要拿去,就是藉藉,拿回家去鎮宅子,給家裡改改運勢。往後鐵定還你們。”
劉氏勾了唇角笑:“石頭是老太太留給我們的,那就是我們的私產。打個比方說,我跟你二弟問大哥你藉藉家裡的床啊桌凳櫃子箱子的,也拿回家來。說要供著。大哥你給不給?再說了,你把石頭拿去了肯定會消耗本來屬於我們的好運勢。那我問你,我從你手裡邊兒借了個裝有鹽的鹽罐子,等鹽罐子裡的鹽我給用完了,再把個空罐子還給你,大哥你也不介意?”
李厚伯唇角抖動,知道劉氏話裡句句都在膈應他,心裡很是不喜。可他這會兒要求人,從前姿態高的時候直接被這二弟妹給攆出來了,現在萬萬不能再擺高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