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沒沒……”馮德發忙擺手,搔了搔頭:“我、我這個……我那邊兒還有事兒,我先去忙去!”
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側身的時候阿秀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耳根子泛起了紅。
杏兒會意一笑,挪了挪身子,“到底是年輕人啊……”
阿秀撅了下嘴,看起來與她平日裡的性格不相符,卻更像是個年輕的嬌嗔姑娘。
“二嫂這話裡怎麼有些打趣兒的味道?”阿秀笑望向杏兒:“可是我二哥哪兒做得不好,讓二嫂抱怨了?”
杏兒頓時臉色一紅,打趣不成反被打趣,她這做嫂子臉上自然也臊得慌。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
杏兒打發了阿秀走,自己吃了倆核桃,跨著八字步上閣樓去看兩個小人兒這會兒在做什麼。
李欣這邊跟姜寒說清楚了自己的構想以後便回了堂屋,澆水掃了一遍地,又走到地窖口那邊兒裡了下地窖裡面兒堆放的兩個大缸子。米啊面的這邊兒也存了一些,空餘的地方還很寬敞,且當初老師傅造這地窖的時候這地方就不會死閉著的,還挺通風——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成的,但關文和李欣也不好問老師傅,這畢竟也算是人家的技藝,輕易不會教授與人知道。
開啟醬缸試了試缸裡的味道,李欣眯了眯眼,又把醬缸封好,從地窖裡爬了出來。
這兩大缸是李欣前不久做的醬油和醋,封在陰涼避光處發酵。如今看來,醬油的味道是差不多了,醋那邊兒她卻不敢輕易揭開,怕沒發酵好揭開了散了味道揮發出去。
爬上地窖,卻聽到閣樓上邊兒傳來說話的聲音,是杏兒在跟揚兒和小康說著笑話。杏兒聲音放得很柔,揚兒和小康沒出聲,李欣站在樓下卻也聽不到清楚。
抬頭望了望二樓,李欣喊道:“杏兒。”
小窗子那兒頓時冒出兩個小腦袋,揚兒歡喜地叫“娘”,小康也咧嘴叫著“大伯孃”,等了下杏兒才撥開兩個小人兒的頭,臉上漾著笑意往下望,問道:“怎麼了?”
“別跟他們說笑了,早上他們要練字的。你在上邊兒納納涼倒也不錯,自己小心著些。”
杏兒忙答應一聲:“知道了。”
李欣便點了頭,招手讓她進去,自己則去把菜頭給切碎了拿去雞棚餵雞。
二黑從竹林那邊兒跑了過來,個頭大得讓在後屋那邊兒做工的顧家漢子都有些心慌。
當中一個漢子喊道:“我說弟妹啊,你家這隻狗聽說前不久刁老妖說它把他給咬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啊?”
李欣斂了斂心神,回頭答道:“顧哥說笑了,二黑從來不咬人的。別看它樣子兇,其實性情很溫順。”
二黑繞著李欣轉了一圈,耷拉著舌頭懶洋洋地臥倒在李欣腳邊,身上皮毛很重的二黑看上去真像個魁梧的獅子。
李欣伸手摸了摸二黑的皮毛,也是嘖嘖:“夏天這麼熱,你要不要褪毛啊?”
不過好似從來沒聽說過狗會褪毛的。
李欣搖了搖頭,方才那顧家漢子笑說道:“不咬人就好。那倒也是,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邊兒我們雖然來來往往的,見過你家這狗也沒幾回,卻也沒見它對我們齜牙咧嘴狗吠啥的。”
李欣點了點頭,拍了拍二黑的頭頂。
提到刁老妖——李欣忽然覺得好像他很久都沒露面了。
自從那日在半道上碰到刁老妖起,刁老妖就再沒出現在她面前。關文倒是去找過他一回問事兒,後來也沒聽關文提過刁老妖什麼。
刁老妖是近段時間和關明關止承走得最近的人,村裡的人都知道,且因為關明賭錢的事兒,何泛常和孫鴻雁都紛紛讓人來提醒過關文,讓他注意他爹的嗜賭的事兒,這說明關明的行為也被列為“重點觀察”的物件。那麼,他們也一定會知道刁老妖跟關明走得極近。
如此說來,刁老妖怕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在開宗祠的時候,定會有人要他出來說話的。
李欣輕輕抿了抿唇。
真要是這樣,他們還得提前做準備。
這邊廂李欣心裡在防備著刁老妖,卻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刁老妖已經坐在了何家的正屋裡,正面對著關文和關武一臉的怒氣。
何泛常強忍著不悅,語氣堪稱嚴厲:“你把你說的話,再說一遍!”
刁老妖在何家倒是顯得很有規矩,聽了何泛常的話,立馬站起身,有禮貌地衝何泛常彎了彎腰,坐下來時卻是哭喪了一張臉,說:“村長大人啊,我可沒說謊話,那關明,的